赵天傲的脚力,精气神乃至灵力都发生纯粹且极端的变化。
最为显着的就是脚下的土壤,它们是有生命一样,踏足泥土之上给他前所未有的实在感,好像是来到了自己的主场。
除了脚底的土壤还有天边的风,扎根的树,连赶去的黑水湖都察觉的到微乎其微的不同。
虽不知是什么,但明白未有弊端赵天傲也就放心下来,至于其真面目留到后头询问也不算迟,凭五郎和冯老汉的本领来瞧这点东西应当不在话下。
说到五郎,赵天傲又猝不及防的骂了一句娘。
他卯足劲索性从石阶上飞身而下,如此反反复复落地不下三次才望的见黑水湖的头。
可离湖中心还有不少里路,赵天傲一咬牙强行运作灵力于双足周转,尘土飞扬,湖面激起水浪。
赵天傲在最关头可谓是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五郎眼前。
没站稳的少年一个失足跌倒在湖面上,头回摔在水上,赵天傲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倒是有几分发软。
他狼狈爬起身,衣物湿去大半,忐忑地望着宛如雕像的五郎。
后者不多废话,只是突然收起灵力,空中的银针顿时掉落在湖中。
“去,一一捞上来。”
听到五郎交付的差事赵天傲悲喜交加,喜在总算赶上时间不至于扫地出门,可悲就悲在五郎又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
湖底深渊千里,湖水如墨。
黑水湖里找银针,怕不是痴人说梦?
只是五郎不苟言笑的形象已然确立在赵天傲心中,他会说笑无疑是空中楼阁。
“晚去一秒,越难找寻湖中的银针,日落之前找不齐不必上山见我。”
五郎真乃高人也,来无影去无踪,话音刚落便化作一团烟雾蒸发只留少年孤身一人在偌大的黑水湖。
赵天傲欲哭无泪,他重回岸边,脱去衣物足衣只剩底裤。
打了个寒颤的少年试了试水温,湖边定然寒冷,但湖水却温暖许多。
赵天傲认命,狂吸一气以灵力封存后扎个大猛子钻入湖底。
别燕山于几旬前开了家药铺,药铺的药材货真价美,广受当地不少习武之人青睐。
商贩越做越大,不多时日便暴富翻身。
加上原先足够的钱财,商贩在别燕山一处空地盖房修楼,造成一栋府邸,名为——竺府。
这日,下人风风火火地跑到主子面前说是来了位贵客。
主子端起茶杯,用茶盖拨了两下,然后悠哉的喝起来茶,“瞧你这不值钱的模样,越是贵重的客人越是看重礼节,咱不能叫别人瞧见我们慕名慕利的模样,知道吗?”
仆人恍然,立马谄媚笑道:“是是是!老爷深谋远虑,小的见识短浅!”
“嗯,请贵客进来吧。”
仆人迈着步子出门,与来时相比多了份不自然的从容。
此时,竺杜康正用手轻轻抚摸着一匹布料,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它,眼神里尽是思索。
竺杜康如此的专心致志以至于没发现贵客的到来。
家丁小跑几步上前提醒道:“老爷,客人到了。”竺杜康这才抬头看见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背手而立,他立马换出一副看似和蔼的笑脸,热情的邀请男子上座。
“哈哈哈哈哈,贵公子光临寒舍,卢某有失远迎呐。”卢员外朝他行礼又再表歉意。
男子见后倒是不回礼,他左右瞥了周边的家丁一眼,语气傲然道:“你是竺杜康?”
竺杜康误以为是自己的冒失引得客人的不满,他下令让仆人赶忙换走半柱香前的茶杯再于他座上一杯新的香茶。
男子开口打断,“不必了,我来是找你收购药材的,只不过我有一事相加于此。”
竺杜康笑道:“好说好说,情理之中竺某都能满足,只是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男子从腰间取出沉甸甸的钱袋,里头尽是最为珍贵的黄龙锭,他眉宇之间十分果断:“我用这些钱买你的药,有多少买多少,但药材不必给我,你只需要为我画张像。”
竺杜康还是头回听说买椟还珠这类好事,况且对方还是个明白人,如此财大气粗的模样让他眉笑眼开搓起手问道:“当然可以!虽说竺某画技一般但总不好寒公子的心,公子是要画山还是要画水?”
众人且听他横眉问道:“我要的既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人像。听闻你曾见过赵天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