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严寒山,等这位纨绔公子找到你头上揭穿你虚伪的外表,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赵天傲重新抬起头,他起身道:“多谢监院告知,剩下的私事还需赵某亲自处理,告辞。”
监院的脸上闪过阴笑不再阻拦。
赵天傲开门离开之际恰逢张尚禹折返回来,他关好门合上窗,坐在方木桌前的圆凳上。
张尚禹看了眼湿漉漉的桌面和地上破碎的瓷杯面不改色道:“有个性的家伙。”
监院摸出烟杆子吸上两口过足了烟瘾,只见监院鼻孔钻出两缕烟气,他心情大好道:“无所谓了,不过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对这几个家伙这般优待吗?”
张尚禹如实答道:“不知道。”
监院又抽一大口,腾云驾雾后开口道:“我赏识你,不单单是你的本事,还是因为你的性子。”
听到夸词张尚禹泰然自若,山峰一样的男子静静地等着后话。
监院抓起挂着的烟磕磕尽烟杆子内的烟灰,他又从荷包里取出一些烟草塞进,张尚禹闭着三指伸出食指和大拇指,食指指尖出奇的窜出火苗。
火苗点燃了烟草,监院吐吸两下才继续开口道:“他们去了雾林。”
张尚禹难得的看出情绪的变化,他的语气极具压迫感,“他们都知道了?”
厢房内的窗台凝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空气冷去几分。
监院劝导道:“冷静些,仅凭这几个人读不懂什么。不过说起来你也还真是个好徒弟,尽管师父不在也时刻想着怎么为他收拾烂摊子。”
张尚禹的鼻子长出一气,“他们都看到什么了?”
抽着烟的监院指着北方道:“想知道问你那四个宗长去,他们也跟着一并去了。哦对了,多年前在岛上掀起祸乱最后蒸发的几个贼寇抓到了,你猜在藏在哪来着?没错,就在雾林。”
张楼主黑着脸从圆凳上离开,“我去一趟。”
讲罢,合上的木窗上下剧烈打动一下,窗台的位置冻起了一大块晶莹剔透的寒冰。
烟杆子的热烟缓缓飘到寒冰之上,窗台向下渗出冷水,那块冰渐渐缩小直至不见。
“唉,一提到师父就这么激动,还有些话没问你呢。”
公会的大门前有位身着黑衣,一身孑然之气的少年。
他在此迂回徘徊,最终,少年停下脚步。他还是选择叩响大门走进公会,一路上轻车熟路地来到挂满绿萝的行廊。
一位气质非凡的男人留意后同并行的几位伙计言语了几句,他身边的人领会后个个大步离去,男人迎面走向少年笑问:“许久不见,今天算是有空见严叔了?”
话语之间尽是对赵天傲的溺爱和温柔。
少年劳神,他憋了半天总算讲道:“严叔……我有事要同你讲讲……”
大雁飞过天际,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雁群大雁还是那么守纪,它们的队形从来不会乱,大雁在前带头,小雁在中间,老雁在后面保护小雁,一直这样有序地飞。
少年抬头望着天,大雁南迁,也意味着冬天快要来了。
严寒山背起手领路道:“走吧,带你去公会刚建的小园子转转,有事咱们路上说。”
赵天傲欲言又止,路上默默地跟着照看他近三年的严叔,他望着伟岸的背影眼中有些酸楚。
严叔指着园子里的矮石桥道:“搞不清上头的喜好,好端端的一块地非要挖沟放水,水放了还不算完,又吩咐下人一旬内造完这座石桥供人行走。这不摆明了吃撑的吗?”
“还有那池子的荷花。虽说种植有违自然,但在灵域并非不可为之。荷花固然美,只是冬日的荷花无论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以前的高度。”
严叔为此深感不值。
两人走过石桥途中见到池子里五彩的锦鲤,严叔心生欢喜,他蹲下身捧起水霍霍起露头的鱼。
瞧见如此和谐的一幕赵天傲又不知怎么开口了。
严寒山见这个平时闹腾的少年今日不太对劲,他将湿手用衣服的面料擦干关切道:“怎么了?”
少年微攥拳头艰难开口道:“严叔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