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院笑出声指着赵天傲道:“你这孩子属实油腔滑调,说吧说吧,到底什么事。”
少年也跟着笑了起来,“通过三年的修学晚辈明白学府真乃当今灵域名流!不过遗憾的是学府的授学似乎并不适用于我,对此,晚辈恳求监院高抬贵手,特准写下两份外出历练的单据以此了解心愿。”
张楼主不自主皱起了眉。
赵天傲才问过离歌楼的消息又立刻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打算外出历练。
这不显然没把他离歌楼楼主放在眼里!
张尚禹刻意刁难道:“赵公子方才刚问过我离歌楼又转而想着外出,是拿我离歌楼的名位当摆设吗?”
少年摇摇头,“张楼主误解赵某的意思了,赵某取舍有度不敢拿楼主的话语嬉戏。但与别人的约定在先不得不遵守,不过还请楼主放心,我等当中无论哪位进离歌楼都将鞠躬尽瘁,绝无半点二心。”
张尚禹冷笑一声不再为难。
两人停下火,监院终于开口道:“赵公子有心外出历练我不好阻拦,小事一桩罢了,回头我便和掌德业薄的讲明将你等名字勾去。”
赵天傲微微鞠躬作揖,“谢监院!”
姚监院讲罢留意到旁边一言不发的林心柔,他好心道:“姑娘有什么心愿直说,不必含蓄客气。”
林姑娘含笑点头,她柔声道:“谢监院!监院有所不知,小女子并非学府学子,不敢奢望历练的名分,能踏踏实实过好日子就足够了,至于监院所讲的心愿大抵是没有的,小女子多谢监院好意。”
一套说词将姚监院弄得眉笑眼开,他大手一挥,允诺姑娘不必心急慢慢想,之后的日子里无论何时想到皆可起效。
众人与监院交谈甚欢,拜别了姚监院后一行人又在张楼主的护送之下回到玉树苑歇息。
临行前,监院特意将赵天傲留下单独面会。
“坐。”
少年坐在圆凳上,等候监院的话。
监院寒暄问道:“赵公子来零榆岛三年可还待的惬意?”
赵天傲随心道:“中规中矩。”
姚监院若有所思点点头,他摆弄着茶具不知有意无意道:“零榆岛虽在上都算得上繁荣,但归根结底是个小地方,比不上公子家中的舒适。”
少年接过泡好的热茶握在手心,他转着瓷杯瞧了瞧又喝上一小口茶水,赵天傲没有接过这个话题,对于家庭他向来只字不提。
可姚监院却继续揭伤疤似的漫心叹道:“我这个位置做的也不容易,短短六年头一次碰到如此大的祸端,赵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日有机会可要替我在令尊面前多美言几句呐!”
本想动怒的少年却说的有些懵圈,这样一番话变得耐人寻味。
姚监院见赵天傲开始思索不由得窃笑。
许久,赵天傲微微攥紧拳头,“听监院所言,我爹怕是已经知道这事,只是赵某好奇,我不曾向外透露的事他远在昭辰是怎么知晓的?”
姚监院合上茶盖微睁双目故作惊讶,“什么?赵公子不知晓?这……”
赵天傲怒拍桌子站起身,那杯茶被打翻在地。
少年几乎逼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监院表面看似为难实则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他重重叹着气困苦道:“公子一直误以为令尊不在乎你,实则不然,这几年来令尊和他暗地的眼线时刻联系,信笺内容便是公子所做所为,大至搏斗小至作息……”
“你告诉我这个眼线是谁?”
赵天傲打断道。
姚监院揉着太阳穴,他缓缓开口道:“正是公子起初来岛上唯一可寻求庇护的人物。”
赵天傲无力坐在圆凳上。
是严叔。
这么久以来少年天真以为严叔是位充满爱惜的正义人士,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受家中老爷子指使。
赵天傲低垂着脑袋思绪如潮。
姚监院暗自得意,起初得知少年失踪被严寒山压下一头,这口恶气如今总算能畅快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