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尘追着黑影来到十里寒山亭的第二处篱落樱花苑,黑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在周围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抬脚踏进这处庭院,看着眼前的布置,和之前那处完全不一样,相比那处,这里的排布更加整齐,六棵梧桐树自两边排列,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柳树,柳树上绑着一些红色的布条,柳树的后面是一座凉亭。
叶卿尘走近柳树,一根红色的布条从上面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将布条打开,发现上面写着“断离恨”三个字。
他看了一眼,并未在意,随手将它挂在树上,随后绕过柳树,朝着凉亭走过去,眼看着四周空无一人,叶卿尘嘴里喃喃道:“人呢?奇怪,怎么不见了?难道他没有进来?”
正当叶卿尘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之时,他却惊奇的发现,刚才进来的入口不见了,他急忙跑过去,发现刚才的入口已经变成了堵死的墙,墙的两侧一望无际,连丝毫门的影子都看不见,叶卿尘后退两步,准备跃墙而出,却发现他跳得越高,墙就越高,试了几次后,他停下了动作,眼神里充满是疑惑。
婆罗林内……
祁衡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婆罗林内到处都是雾茫茫的一片,树林深处有着一片沼泽地,长满了青苔,越往里走,雾气逐渐变成了瘴气,树林也变得阴森恐怖,祁衡从怀中拿出解毒药丸服下,凭借着轻功追云步轻松的越过沼泽,来到后面的平地上,与此同时他惊讶的发现,沼泽后面竟然有一座木屋,被树木遮挡上。
祁衡小心翼翼的走近木屋,透过窗户向里面望去,屋内陈设摆放整齐干净,像是刚被人打扫过,奇怪的是屋子里空无一人,忽然,沼泽地那边出现了一丝响动,祁衡闪身躲在门后,小心仔细的观察着那边,不一会儿,从树林处跑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那是一只极为罕见的银月狐,小狐狸快速的钻进屋里。
在银月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手中正抱着一个婴儿,祁衡看着那个婴儿,眉头微微皱起:这不是今早我抱给店小二的那个孩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沈随安他们出事了?
黑衣人将孩子放在床上,婴儿早在他的怀中醒来,正笑着看向他,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黑衣人从床头拿出波浪鼓,在婴儿的面前晃了晃,小婴儿举起双手,咿咿呀呀的叫着,黑衣人将身上的斗篷摘了下来,祁衡看见他他的一瞬间,眼神紧缩,目光透出不可置信:这黑衣人竟然是他?
黑衣人逗弄了孩子一会儿,便将斗篷重新戴好,离开了木屋。
另一面……
叶卿尘还在篱落樱花苑中转着圈,他疑惑的挠了挠头,“这院子他都转了不下三圈儿了,出口愣是不见了,真是有够奇怪的,这不会是什么古怪的阵法吧?要真是这样,该怎么办?阵法是祁兄的强项,可不是我的。”说罢,叶卿尘竟在柳树旁坐了下来,看着高大的院墙,“也不知道沈随安怎么样了?徐秋心会不会派人抓他,他能不能逃走,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叶卿尘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环视四周:“祁兄曾经说过,只要是阵法,必有阵眼,只有找到阵眼方可破阵。”叶卿尘开始回想着刚刚走进来的情景。
“六棵梧桐两边排,一株古柳中间栽,柳上红条自飘落,墙里墙外一尺隔。”院外响起一道飘渺的声音:“若想破此桐柳阵,叶落红绸尤有痕。”
“谁呀?谁在墙外?是沈随安吗?”叶卿尘听到声音朝外喊道,但墙外却无一丝声音回复,叶卿尘重复着刚才的话:“若想破此桐柳阵,叶落红绸尤有痕,叶落红绸?难道是要我将这些布条全部摘下来?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管他呢,先试试看吧。”叶卿尘手握烟雨剑,两道剑气便将柳树上所有的红条斩断,碎屑洋洋洒洒,像极了红色的花瓣雨。
红色布条尽数落下,叶卿尘回头望去,果然在入口处出现了一道门,叶卿尘急忙顺着门跑了出去,对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地方拱手行礼,“幸得大侠出手指点,叶某不胜感激,奈何叶某尚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拜谢,望大侠理解,叶某先行告辞。”叶卿尘快速向着客栈跑去。
身后的黑衣人看着他的背影,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叶卿尘一进客房门,就发现沈随安如同他刚走时一样,依然坐在茶桌边小憩,他走近茶桌“啪”一巴掌拍了上去,巨大的声音使得沈随安睁开眼睛,叶卿尘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沈随安,可真有你的,刚才小爷被困在阵里,想的都是你有没有危险?而你呢?你竟然睡着了?”
沈随安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叶卿尘,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稍安勿躁,叶少侠,其实我刚刚不是在睡觉。”
“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睛不好使?”叶卿尘双手环抱在一起,静静的看着他。
“不是,我刚才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一遍,才发现了一些出问题的地方。”沈随安说道。
“什么地方?”叶卿尘凑了过去,坐在椅子上。
“你看,我们进入十里寒山寺,是因为井中仙抓小孩的事,后来我们又误闯古徐老人的墓地,发现了他孙子和另一个女人的尸骨,以及一个还活着的婴儿,所有的事情的主使都指向徐秋心,而就在刚刚,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将婴儿抢走,那个凭空出现的黑衣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沈随安定了定身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黑衣人就是徐秋心派来的。”叶卿尘回复道。
“我看不是这样的,刚才那个黑衣人使用的轻功是凌波雪影步,古徐老人当年之所以能立足于江湖,就是凭借着两门武功,一门是寒山掌,另一门便是轻功凌波雪影步”沈随安恢复了以往的散漫。
“你的意思是?那个黑衣人有可能是古徐老人的后人?但是他孙子不是已经死在暗室了吗?儿子更是几十年杳无音讯,难道他孙子没有死?不可能啊!连祁兄都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叶卿尘皱起眉头,说出内心猜想。
“这些事,可能只有等到祁衡回来以后,才能水落石出了。”沈随安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