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单薄的背脊一僵。
管家跟着转过头来，看向立于门口的闻晋，微笑着转移话题：“四少爷来了。”
闻晋嗯了声，目光停留在宋绵时身上。
宋绵时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气氛有些沉默。
管家继续说：“刚刚老爷生了好大一顿火，你先进去看看吧，四少爷。”
“好。”闻晋移开目光，转身进入房间。
管家和宋绵时不约而同的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没过几分钟。
闻晋就从病房里走出来，视线扫过面前两人。
言简意赅：“我去喊医生，你们在这里等着，管家麻烦你看着老爷子点。”
宋绵时心底一慌，下意识站起来。
管家焦急走进去，“怎么了？”
闻晋拦住他，“情绪起伏过度，有些不稳定，先等医生来吧。”
人这么说，管家也只能挨住焦虑的心，站在门口，看着闻晋和宋绵时走出去。
索性闻老爷子的病房是专门由钟老负责的，钟老手头也就几个病人，所以来的倒是很快。
检查过后，又开了几瓶药，这才走了出来。
钟老怒道：“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我都说过了，病人的心情要平静，不要刺激他，你们这是做了什么？”
他严厉地说，两只眼睛瞪着闻晋，“如果不想治了，就提前说，我也懒得费功夫！”
沉默蔓延，如紧张的弦。
宋绵时上前一步，轻声认错：“这次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麻烦钟爷爷了。”
一双眼睛轱辘轱辘看着，黑得和葡萄似的。
看着听话乖巧，不像是个叛逆的孩子。
钟老升上来的气焰消失了一半，他看向宋绵时，絮絮叨叨说：“算了，你知道就行，但是你也清楚，病人的的病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要心情好病情才控制得住，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了。”
宋绵时一直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了。
钟老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失，他扭头望向旁边的闻晋，咕哝一句：“还不如小姑娘懂事。”
闻晋：“……”
宋绵时：“……”
管家咳嗽一声，倒是想解释什么，只是闻晋率先截断了他的话，扶住钟老，朝外走去。
“是，我是不如小姑娘懂事，走吧，今天还是多亏有您在。”
宋绵时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开，僵直的背脊缓缓松下来，她轻手轻脚站在门口，看着闭着眼睛休息的老爷子，和心跳记录仪上起伏的波痕，心头大石头落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后背一阵凉意。
都是被吓得。
宋绵时抿了抿唇，侧头看去，闻晋把钟老送回去后，便直接回来了。
他问：“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二哥了。”
管家苦着脸没说话，宋绵时则是安静站在一侧，她欲言又止，只是目光频频看向闻晋。
闻晋道：“管家，我二哥和老爷子说了什么？”
管家显然是不愿意把这件事翻出来的，以防加剧本来就紧张地矛盾，最后还是长长叹口气。
闻晋眉心微蹙，周身沉冷，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下意识看向宋绵时。
一股压迫力瞬间压上宋绵时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