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尖微蹙,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
而后,她听见陈辞提到闻晋的名字。
宋绵时顿了顿,还是同意了。
陈辞给她发了不少包包的图,有大包和子包,一般来说是配套出售,不会单独出售一个子包。
宋绵时没回,微微仰头,视线微微触及黄玲床面摆着的几个新包。
有几个正是陈辞消息里的子包的大包。
难怪黄玲今天没闹。
毕竟,在她眼里,宋绵时只能挑她剩下的,用她的子包。
短短几秒,宋绵时已经挪开目光,准备继续去兼职。
陈辞却仿佛一时间对宋绵时报了极大的热情,嘘寒问暖,处处没落下。
这两天,陈辞过得春风得意,过来接宋绵时,嘴也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一直夸宋绵时干得好。
可不是干得好。
因为宋绵时救人的事情,老爷子几天都在家里连连夸,连带着陈辞都水涨船高,走路带风。
陈辞把宋绵时带到老宅,叮嘱两声现在情况。
这时,宋绵时才知道因为医院事情闹得很大,迫于舆论压力,闻晋现在在家停职。
他们刚到,二楼传出剧烈关门声。
整个楼都跟着抖了三抖。
宋绵时霎时站在原地,视线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男人,男人眉眼沉郁冷淡,轻轻扫过他们一眼。
随后,他在宋绵时面前停下脚步,“来了?”
宋绵时低下头,怯生生:“嗯。”
陈辞趁机说:“小舅舅,你有空吗,方不方便给绵绵上个药,你知道我手笨。”
宋绵时没想到陈辞会提到这件事,她倏然抬眼看过去。
闻晋轻嗤,余光看向身后。
下人下去准备医疗箱,闻晋坐在沙发上,宋绵时这下不想坐也得坐了。
少女身着鹅黄衬衣,半卷宽大袖子,上臂裹着绷带的伤口暴露无余,绷带上带着黄水。
短短一夜,似乎化脓了。
闻晋眉头微蹙,手上力道轻了三分,一旁陈辞不嫌事大,揽着宋绵时嘘寒问暖,又列举几个有名的食物。
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特点——
都是城南的。
但宋绵时从来没去过城南,更没吃过这些东西。
伤口一阵刺痛,宋绵时小声吸一口气。
闻晋熟稔扎出一个蝴蝶结,眼也不抬,“城南的地皮会给你的,明天会有人找你签文件。”
陈辞眉开眼笑,“谢谢小舅舅!”
宋绵时如果到这个时候还不清楚陈辞是拿她受伤的事做交易,就是个傻子了。
拨开男人的手,她起身,刚想解释。
陈辞的手紧紧掐住她的手心,眉眼带着笑,眼底却不含一丝笑意:“绵绵,对了你妈那个精神病,你要不要和小舅舅说,小舅舅这么多年了,在医学的人脉还是挺广的。”
宋绵时脸色骤然煞白,手指抖动。
就如一块遮羞布被狠狠扯了下来。
将她那些丑陋的、自卑的家事全部扯出来,坦露在大庭广众下。
脑子一片嗡嗡,她嘴唇要咬得出血,眼睛低下,连闻晋的眼神都不敢看。
生怕看见对方眼里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