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竹假哭的哽咽声一停。
沈轻松微微一愣。
微妙的不知所措的气场中。
夏惊瑭默默摊开那只不让抓的手,掌心上赫然躺着五六枚没磕完的瓜子。
掌柜的给的,没吃完,也没舍得扔,攥了这一路,瓜子皮上的颜色都染到手心上了。
有瓜子,所以不能给牵。
沈二小姐拿着帕子沾自己的眼睛,抽抽涕涕地掩盖尴尬:“原来是这样啊。”
沈大公子欲盖弥彰地用扇子挡住了唇角。
“我的好姐妹,知心好友,夏尚书家的独女,我不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吗?”沈轻竹为了揭过去话题,把炮火转移到了哥哥身上。
“嗯。听是听过,只是没真正见过面。”沈轻松对着夏惊瑭点点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微微弯腰抱着扇子拱手:“在下沈轻松。”
这番作派,真真是好比出自书香世家温润如玉、博学多才的公子。
另一位主人翁就直白多了,连点花样也没有,干巴巴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夏惊瑭。”
方才沈轻松那番举动,看得沈轻竹目瞪口呆,“哥,你今天说话怎么……”
“游湖的事不必难过。”沈轻松唇角不动,不着痕迹的打断:“底下还有一艘船,是没人抢得了的。”
“什么?”沈轻竹果然忘了方才的话,惊异不已,忽而想到了什么,惊道:“摄政王叫人造的那艘船?”
夏惊瑭轻轻扇动眼睫。
贺宵楼游湖在京城中兴起已久,湖泊宽阔,美景如画,但游船却少的可怜。
摄政王某次心血来潮,想去湖上游玩,叫人去预订船只,结果却因为订的人太多,约了两天都没约到。
摄政王不满,又是嚣张跋扈的性子,直接叫工匠造了一艘船出来。
船高大无比,前头是观景的露台,中间用来休息宴客,建了两层,如同阁楼,用来观景几秒。船装置的威风凛凛,或者说那已经不是船,而是画舫了。
是贺宵楼里三条船都比不上的。
画舫交由贺宵楼养护着,气派到不游湖的人都要特意凑过来看一看,再感叹道:“这是摄政王的船嘞。”
但摄政王通常是没有多少时间游湖的,久而久之,这画舫几乎成了众人眼里的摆设。
“那,摄政王在吗?”沈轻竹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
“自然。”沈轻松点头。
沈轻竹的脸垮了下来,上回说人坏话被逮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今日真是万般不顺。”沈二小姐嘀嘀咕咕,却不成想,一语中的,今日果真是精彩纷呈极了。
沈轻松往前走了两步,挑起前面一间房的门帘来,唤她们两个进去。
沈轻竹忽而想起了什么事来,让着夏惊瑭先进去,自己却停在了门口,满脸促狭地看向贴心挑着帘子的沈轻松。
“我说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又是站在二楼等我们上来,又是拱手作揖的,平日里也没见你对谁家小姐这样。”
“私底下说一句话都要跟我拌三回嘴,今日说的话倒是好听了不少,合着是在这装模作样呢。”
“哥,看不出来,你心眼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