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宣,帝师的人?”
“是,帝师的亲传弟子。他盗窃帝师印,私自调动护卫队冲进帝师府,似是要寻找什么东西。”
“东窗事发后,一路逃亡,最后被我爹逮住,关到柴房里了。”沈轻松摇着扇子道。
“他死的也是稀奇,划了脖子,一刀致命。外面明明有专人看守,那天又是赏花宴,人多眼杂,刺杀他的人竟没留下半点痕迹,身手应当很不错。”
鬼使神差的,摄政王想到了下属呈上来的消息——凛冬出没于京郊陈宅。
秦庚在某些方面敏锐的可怕。
他缓慢的捻动手上的一枚碧玉扳指,眼底情绪微沉,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谢玉宣闯了这么大的祸,被抓回去也是一个死。到底谁这么等不及,叫他一刻都多活不了……”沈轻松絮絮叨叨。
秦庚忽然起身,薄墨色长袍逶迤,只留下了渐渐远去的背影。
沈轻松追过去,还困惑着:“这是要去哪?”
“去你家。”
谢玉宣的尸首被拉去给仵作检验了,当然,最后也没检查出什么东西,要他性命的就是那致命的一刀。
柴房里的血迹被打扫过了。
但屋子里摆设却是长年累月不变动的。
两人在屋子里反复查看,检查了门窗和地面,又把那日当差的下人叫过来,仔细问了个清楚。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沈轻松摇头。
“窗子上的钉子松了。”秦庚道。
“咦。”沈轻松凑过去一看,用随身戴的小把件去撬那钉子,果然有些松动,“从窗户里进来的?”
他又去探了探窗外,却还是一无所获,唏嘘道:“手脚是真的干净。”
秦庚不语,沉思着往外走。
凛冬一向神出鬼没,纵使他寻了很长时间,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样貌年龄一概不知……
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凛冬下得手。
沈轻松跟上来,双臂垫在脑后,问:“想什么呢?”
“想沈老将军为何还不抓你去念书认字。”秦庚懒懒道。
得,这位爷脾气又上来了。
两人一起往外走。
想从柴房出来,可以从将军府的正门与后门走,也可以从春桥园这边走。
分岔路口,竹叶飘扬,秦庚不由自主拐了进去。往前几步,就走到了桥边。
这地方眼熟的叫秦庚头痛,正是他“掩面逃跑”的地方。
秦庚攥了攥手指,沈轻松的笑差点喷出来。
正值午后,天色奇好,日光照射在水面,潋滟生辉。
秦庚正要迈步离开,突然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
飘忽的光来自水池里面。
他顿住脚步,不知为何脑海闪过夏惊瑭的样子。
那日,摄政王很不情愿回想的那日,正是因为看见某位姓夏的姑娘在桥边晃悠,他才好心相救,结果沾染了一身麻烦。
只是现在想来,为何夏惊瑭会在桥边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