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的死,就像落在大海的一颗水珠,没有溅起丝毫的水花。
老王到了四合院外,远远就听见老太太的哭泣,呼天抢地,如丧考妣。
她一边哭着,一边咒骂医院的医生,咒骂天,咒骂地,咒骂着空气,咒骂着轧钢厂,咒骂着四合院,咒骂着每一个人。
仿佛贾东旭的死是大家造成的,应该死的不是贾东旭,而是周边的每一个人。
老太太是自私的,自私到了极致。
她要把自己的不痛快强加在每一个人身上。
老王进了四合院,听见了老太太的咒骂声,他准备退出来,不经意间瞥了许大茂一家。
许大茂家的门开着,显然屋里有人。
他不是去乡下放电影了吗?
老王走上前去,想探个究竟。
门开了半扇,他轻轻一推就进去了,许大茂果然没在,倒是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许大茂新婚不久的妻子娄小娥。
“咦?是娥姐啊,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坏人呢?家里就你一个啊?大茂呢?”
娄小娥在床上躺着,背对着门,她不知道老王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突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整理乱了的衣服。
待拉直了身上的衣服,她看了老王一眼,把额前一缕头发别在脑后。
“钢蛋啊,你以后进来能不能先敲门?”
老王哈哈一笑,关上了房门,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离着床还有一米多远,不至于让娄小娥乱想。
“他还能干啥?下乡放电影去了呗。你说他这什么破工作啊,三天两头就往乡下跑。”
“怎么,娥姐寂寞了?也真是的,家里放着这样一个娇妻不知道去疼,隔三差五的到乡下去。一去还得两三天不回来。”
“你胡说什么呢?哪有。”
娄小娥脸上挂起了红灯笼,显然是被刘沙河说中了心事。
这娘们。
騒的厉害!
厉害吗?当然厉害了,被刘沙河说中了心事,感觉身体痒痒的。
越夹越痒,越痒越夹。
老王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看着娄小娥不安分的双腿,他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他把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十指不经意的在桌上画着圈,轻轻柔柔。像是在揉着着一个极小的东西。
桌子上有东西吗?自然是没有的。但在娄小娥眼中,他的手底下应该是有东西的,而且极为娇嫩。
“娥姐,你说,你这样的想他许大茂知道吗?”
老王语气放的极缓,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
“我才不想他呢?他爱死哪死哪去。哎,你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说贾东旭死了吗,我回来看看。”
娄小娥换了个话题,将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
“人都死了还看啥啊?怎么?被那老太太撵出来了。你不知道,前阵儿老太太骂的可凶了,这会儿还稍微消停了一点。”
“我没敢进去,我那屋子和她家紧挨着,这阵儿是没法住了。”
“那你上哪儿住去?”
“不知道呢?要不我到你这儿住上两天,反正许大茂也不在,还有半张床空着不是吗?”
“王钢蛋啊王钢蛋!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拿你娥姐当什么人了?”
“姐你别生气,我就一句玩笑话嘛,你敢要我还不敢来呢。”
“这种玩笑是能乱开的吗?以后再让我听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姐,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出去,这里不要你了。”
面对娄小娥的驱逐,老王显得毫不在意,依旧坐在凳子上,他默默的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上。
“我坐会儿就走。”
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老王继续抽着烟,一句话都没有说。
贾东旭贾东旭一死,是不是四合院剧情要开始了?
他不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贾东旭死了,秦淮茹变成了秦寡妇。
老王从许大茂家里出来,碰见了闫家老大阎解成。他看着老王从许大茂家里走出来,还整理着衣服,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一愣,看老王的脸色都变了。
老王拍用力了拍阎解成的肩膀,将他拉在墙角。
“阎解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不要瞎想。”
阎解成还在一脸懵逼的状态,老王已经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灵堂,除了自家人,连一个过来探望的都没有,老太太大约是骂的累了,在地上趴着,像是一条老狗。秦淮茹跪在地上默默垂泪,身边靠着女儿小当,背上还背着一个,睡的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