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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管事正吃着自己哥哥房里的糕点,嘴里抑制不住地高兴:“这李老板生意是越发好了,和那些差事们聊了一下,油水丰厚的嘞。”
大管事还在看着手里的账本。
他眼神不动,只是压了他一句:“你可别当墙头草,想着去李老板商队里混。”
小管事赶紧摇头:“我怎么敢呢!”
他虽然年纪不算大,却是这高家庄子里的一个家生子。即使不能进入主院亲自见着几回庄主,也能知道这主家是个什么性格。
先不说那几十房不着调的妻妾,单单是高家旁系伸过来的小爪牙,自己都要小心避着,一不小心就要走进哪位主家的眼里变成沙子。
庄主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曾在夜里值守的时候,亲眼看见了几个被草席裹着的身子,从主院出来,又从侧门抬出去,扔到那野山里。
也是有大管事这人在,才能让他牢牢待在这个看着不起眼,却油水好捞的地位。
不敢挪位置,也不仅仅是有人在高家罩着,而是料不准主家的脾气,因此不敢动。
那大管事想的就越多了。
李老板虽然说着和高家联系紧密,但有点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这两个对外所说的好友,越来越割裂,越来越针锋相对。
管家也管着账本,和李老板的对接就在那几本里。
他从庄主的脸色上看出来过不少的官司。
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高家屹立几百年,就算是庄主胡闹一些,也远远不到要塌掉的地步。
只要高家根基为动,自己就是好的,自己的妻女、子侄也就是好的。
管家这么想着,手里的算盘拨的越来越轻快。
……
“这么快?”小伙计讶异地瞪眼。
那队伍里的老人斜了他一眼:“安静点!别触了老板的霉头。”
小伙计瘪了瘪嘴,他可是知道这高家的招待有多好的,就卸货这几天,哪个不比他们在路上的吃喝住的好。
每年老板来四五回,带着的那一批人总是能在这高家的牛鬼蛇神中捞些东西出来。
捞的不多,也不管是不是庄主给的,总归不触碰到老板的底线,这事情就是心照不宣,各自欢喜。
每逢过来,总要在这高家待个十来天,多些就能待一个月,除开进货,还能在附近的城池玩一番。老板也宽和,还总会请伙计们吃饭。
可这次才待了两天,竟然就要他们快速收拾起来,赶往最近的城里进货了。这架势,竟然是要马不停蹄地回去的节奏。
劳累了一路的伙计们自然是不情愿的,但是听几个老人说老板第一天到高家就气得摔了杯子,连着两天都是阴云密布黑脸模样。
连心腹们都不敢轻易过去搭话请示。
“这叫什么事啊……”小伙计低头继续搬东西。
……
“哈哈哈——小飞狼!”女童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林盛几个人同时汗毛竖起。
那个拿着拨浪鼓的小女娃,几乎和他们一般大,身量却是壮了不少,打扮的可爱又喜庆。
但身体比例不是白长的,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莫名让人产生一种巨婴恐惧感。
她来找几人玩。
一个侍从就停在院门口,也不靠近打扰客人,就带着慈祥的笑容,不远不近地看着老板的女儿笑闹。
那女孩却是对大哈格外感兴趣,大哈太小了,阿尤不得不把它摆在了那个大石桌上,才能勉强和女童对上视线。
女童乐呵呵地拍手:“小狼~”
大哈凶呼呼地竖起毛,几乎炸成了一个毛团,咬着小米牙冲女童叫唤:“嗷呜——”
女童不但不怕,还笑得更乐呵了。
她懂事的很,不去硬要碰它,就那么盯着,开心地笑俩声,然后再盯着。
嘴角的口水控制不住地滴在身前的帕子上,让大哈的蓝眼睛里本能地出现了一丝惊惶——这大小人,莫不是要吃狗啦!
秦另呆在房顶上,她此刻略有些困倦,昨夜溜到高庄主的院子里盯了一夜,这不刚刚回来。
听见女童叫那只狗是“狼”,微微挑了挑眉。
没有经过前院去,从后面的窗户翻进去,果然阿尤和葛五都在房间里面。
符愿出去了,林盛在外面充当大哈的家长,和那个女童的侍从一样,看着各自的小孩交朋友。
“这事能做。”秦另喝了口水,直奔话题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