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了解愈史郎,他应该是试图去找过月,但是,一定有东西让他忌惮,否则愈史郎是不会让月小姐独自一人一直在外面的。
“不是无惨,但我,我没有能力……面对上弦……”
珠世眼里露出恐惧。
上弦,竟然在这里吗?
一旦被发现,一定就走不了。
可…月小姐她……
“愈史郎,是上弦几,你清楚吗?”
“距离太远了,我没办法确定,只知道是个被称为【教祖】的男人。而且……我有看到…她和那个上弦鬼从一个房间里出来……”
珠世:“……”
头猛然一点,月乍然苏醒过来,抬起头迷蒙着眼睛看着四周……
特地装饰过的房间里放着许多精巧的物件,每一样都可堪称艺术品。
因为天气渐凉,所以精致的和屋里也燃起了炉火。
缸一样的炉子里铺上了七分满的白色碳灰,最上面才是燃烧得正旺的炭,这几日听侍奉她的女性说,也可以安装好铁架,在炉火上烧水……
她也只是好奇地多听了一句。
四周安静异常,和屋里只剩她。
童磨不在。
打开拉门看了一眼外面,是临近破晓的时间,但外面的天色仍然还是黑的。
她又在这个房间里枯坐了一整天。
童磨这次好像不打算放她走,所以她完全没办法像上次那样离开,一到白天,房间外面就会有人守着,夜晚虽然没人,但如果她离开,童磨立刻就会追上来的。
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珠世小姐那边,不能让童磨起疑心。
在这个神社里,从那天她亲眼见到童磨杀人,到她回想起过去的那些腌臜事后,她就不再理他了。
像是累极了一般,对童磨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没有了太大的反应……
他把她安排到这里,遣了个信徒照顾她,至于其他时间童磨在做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她需要一点时间静一静。
童磨似乎有感知到,所以没来烦她。
这样子有几天了呢?
月近乎麻木地想,她这样呆愣着在这里,有多久了?
她好像没有具体地在意有几天。
思绪的紊乱渐渐趋于一种麻木僵硬,对于时间的感知已经降到了最低。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般迷茫?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墨瞳中萦绕着的是看不透的迷雾,心中好似有无数的问题,但又无法说出。
就像是在努力地想要将一团杂乱的毛线重新整理出来,却始终找不到关键的线头在哪里。
要是找不到答案,好像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会做出一些十分可怕,万分可怕的事情。
而她一定是不想那么做的。
她从不知道坐了多久的榻榻米上倏然起身,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紧闭脆弱的纸门,冬季凛冽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包裹住她,似乎是想要将她身上的所有温度全都带走一般。
赤足踩在院子里冰冷鹅卵石上的感觉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可是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想要搞清楚心里的杂乱。
想要一个答案。
赤着双脚,双手提起银饰叮铃的裙摆奔跑,看似纤弱的身躯灵活地翻过不算高的围墙,运起真气在树木间跳跃和飞速奔跑。
四周过低的气温犹如无物。
可是当她面前突然飘起白雪的时候,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有着泼墨般黑色图案的红色紧身上衣和条纹行灯袴,肩头黑色的披风在身前垂下两条紫色的绶带,头戴着金边莲花冠遮住了头上血一般的花纹,拥有着无垢白橡色头发和五彩双眸的青年笑意吟吟地从面前的树后面缓缓走出来。
指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把折起来的金色对扇,青紫色的尖锐指甲轻轻在扇身轻点。
“你要去哪里呀?小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