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像在银溪坊那个方向。”
李元只觉心底一阵莫名的悚然,除了黑市鬼域,木匠铺鬼域,怎么还有其他鬼仆窝在这儿?
他咬咬牙道:“先解决木匠鬼的事。”
然后,他又看向了作为“鬼仆雷达”的工具人姑娘,温声道:“庞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以后别动不动就追溯了。”
所幸,庞元花不是恋爱脑,她也不会觉得这“温声”是爱情的体现,她笑着表达了作为工具人的自觉,“那我听前辈的,前辈让我追溯,我再追溯。”
她很清楚,她就是个“辅助性小挂件”,只有挂在血刀老祖这棵大树上,才能够维持自身安全,一方安宁,然后其他的,再徐徐图之。
天色渐晚,霜月当空。
霜剑门长老庞三娘完成了对血刀门的拜访,询问了老祖当日的不告而别。
而铁杀这老狐狸虽然不知道对面是鬼仆,可却知道了花陌县的事,此时一通热情洋溢、却毫无内容的搪塞直接把事儿带了过去。
于是,庞三娘满意地离开了。
此时,她已经策马出了北城。
人影快,马蹄疾,
荒野上的泥土,想着“哒哒哒”急促鼓点般的马蹄声。
月光皎而无尘,从云里落下一道道洁白的光柱,但落在庞三娘脸上,却显出她瞳孔的木讷呆滞。
骤然间,庞三娘似有所感,猛然将目光投向侧边。
侧边有风。
狂风。
腥风!
腥风里,一道灰影手执长刀,刀身尖鸣如啸。
妖异的刀支光华在她转眼的刹那,已经划成了十数丈长的白练,落在了她眼前。
庞三娘躲不了。
所以,她竟不躲,而且唇角还勾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灰影正是李元。
李元一刀斩下,划过庞三娘的面颊,又狂暴地斩落到底,但却像是砍在了棉花里一般,没有丝毫阻碍,也没有带起丝毫鲜血。
这一刀,好像划过了一个透明的庞三娘,根本没有对她造成损伤。
庞三娘唇角勾起。
李元翻手又是一刀。
刷!!!
庞三娘被斩成了两断,错愕地落在泥土里,似乎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被砍中。
李元斜握长刀,站在夜风里。
刀上,犹然滚动着炽热的血。
哧
哧哧哧
那血凝聚成一粒粒血珠,然后顺着刀刃快速滚回,爬到了李元手臂上,又渗回了毛孔中,这是他无意发现的“血液回收法”。
别的六品行不行,他就不清楚了。
“这鬼东西,居然没有血。而普通的攻击,对它们也完全无效。可是只要添加了我的影血,无效的攻击就会变得有效。”
“看来每个鬼域的鬼仆还都不同
万人坑的鬼仆离开鬼域后,就没这本事了。”
李元复盘着这一次简短的战斗,目光看着地上的鬼仆。
“庞三娘”被砍成了两截,但断口处完全没有血液,而是显出一些木质纹理。
过了小片刻,这“庞三娘”根本就没死,不仅没死,那些木质纹理中还开始探出木丝,似乎要重新粘合在一起。
李元又一刀砍下,然后开始了各种试验。
经过一晚忙活,他成功地送走了这位鬼仆。
方法很简答:火焰和他的血。
如此,“庞三娘”就化成了灰烬。
既然找到了斩杀木匠铺鬼仆的办法,李元便直接开始了让木匠鬼卡壳的计划。
返回庄园后,李元小憩了会儿,然后又去山宝县监狱找死囚。
可是一通看下来,这些死囚都太弱了,连个九品都没有,这种就很容易死。
无奈之下,李元又花了一天时间去抓土匪。
这抓起来是麻烦,但并不难,野供奉们和土匪多有联系,他一问就问到了。
最终,一位颇有些名气的八品土匪头子跪在了地上,喊着“爷爷饶命”,李元直接道:“你只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旋即,他就把这计划和土匪讲了。
土匪吓尿了,但只能答应。
一切准备就绪
李元,坐在轮椅上的庞元花,还有土匪头子站在银溪坊外一个废弃的小渔屋前。
“你叫什么名字?”李元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