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氏的眼泪说来就来,当即就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
“我家老爷没本事,分家时得到的那点祖产早就被他败光了,潼哥儿正是说亲的时候,要是二房这时候搬出国公府,你让那些人怎么看潼哥儿?”
夏隽潼,夏家二房嫡子,十六岁就考中进士的少年天才,现任正六品翰林院编修,前途无量。
夏夫人对夏隽潼是没什么意见的,谁不喜欢长得乖巧,懂礼貌,又有出息的孩子呢?
就是瞧不上他这双父母,一个整天招猫逗狗,流连烟花柳巷,要不是夏家不允许纳妾,二房早就被庶子庶女塞满了。
夏王氏也是个拎不清的,一个个好好的大家主母,好像一个市井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都弄出来了。
夏老夫人去世前怕两兄弟因为分家闹得不愉快,因此拖着病体早早就把家分好了。
大房因为承袭爵位留在国公府,二房搬去位于槐花胡同的三进宅子。
家产分为三份,大房一份,二房一份,长孙一份。
而老夫人的私房分了七份,三个姐儿每人拿一份,就当老夫人备的嫁妆,剩余四份,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各一份,
等办完老夫人的后事二房就搬出去。
本来都说好好的,夏王氏突然反悔,说雨姐儿的婚事要提前,要赶在热孝期出嫁。
国公爷看在自己亲侄女的份上自然不会有异议,不仅让雨姐儿在国公府出嫁了,还为了她在婆家站稳脚跟,答应二房第二年再分府。
第二年夏王氏又来找国公夫人哭诉,说潼哥儿科举在即,不宜更换环境,怕影响潼哥儿的科举。
国公爷想想也对,什么都比不上科举重要,分府的事便又耽搁下来。
今年年初二房又说槐花胡同的房子年久失修,不宜住人,要等房子修葺好再搬进去。
国公爷原本是答应了的,也不想为难他们,到底是亲戚一场。
国公夫人不轻不重地说道:“潼哥儿是个有出息,不管住哪儿,也不妨碍他是夏家子孙的事实。”
夏王氏见她不接招,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
“大嫂,前两年泽哥去军营后,都是潼哥儿在您膝下……”
话还没说完,夏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夫人,兰雅院的丫鬟来报,说是两个丫鬟打闹不小心碰倒了博古架,上面的摆设瓷器都碎了,想要公中给重新添上。”
夏夫人一听就乐了,又不好意思笑得太明显,用帕子遮了遮。
夏王氏则是脸色铁青。
这话说出来谁信!
两个奴婢敢在小姐的屋里打闹,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你一个当主子的连两个小丫鬟都压不住,奴婢都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她赶紧说道:“盈姐儿年纪小不懂事,让大嫂见笑了。”
“自己家人笑一笑倒是没什么,若是让别人听见了,就不是笑一笑的事。弟妹还是要好好管管盈姐儿的院子。”
之前也有两次这样的情况,夏夫人觉得无伤大雅,那些瓷器不值多少银子,就给夏沐盈给补上了。
现在知晓宝贝女儿和秦生的事还有她的手脚,那再给就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