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还六千两的银子。
夏沐盈只觉得她那个二姐姐是疯了。
等人走后,她气愤地在自己房里摔摔打打,博古架上精美的瓷器成了地上不值钱的碎瓷片。
绿竹和绿荷缩在角落不敢吭声。
别看三小姐在外面是一名天真无邪的少女模样,在私底下脾气上来,对她们不是打就是掐。
绿竹手臂上至今还残留着上次被掐出的淤痕。
“贱人,蠢货,夏沐瑶那个贱胚子,凭什么要我还银子,那些首饰到我手上就是我,凭什么还她。”
那您倒是别还啊,还不是二小姐来问就乖乖还了。
绿竹在心里暗暗的想。
夏沐盈钗环凌乱,胸脯上下起伏不定,等手边的东西都摔完了,才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绿荷递上一杯茶水给她。
接过茶盏,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的茶水,心里那股火气才熄灭了不少。
“绿荷,你去大房那边,就说丫鬟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博古架,让他们给我补上。”
“是,三小姐。”
绿荷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这是夏沐盈惯常的做法,大房那边一般不会为难她们。
夏沐盈垂着眼想了一会,拿出那封皱皱巴巴的信件,信封上秦生两个字尤为显眼。
既然夏沐瑶那个蠢货要找她麻烦,那她自然要还击一二。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具体要怎么做,原本已经走远的夏沐瑶突然去而复返,推开挡在面前的小丫鬟,劈手夺过夏沐盈手上的信。
“夏沐瑶你干什么!”
夏沐盈惊叫出声,想要把信抢回来,奈何她比夏沐瑶矮了大半个头,夏沐瑶还垫着脚,最后干脆站在了椅子上,她根本够不到。
两个婆子挡在了夏沐盈身前,不让她上前。
“滚开,都给本小姐滚开。”
婆子不管夏沐盈怎么厮打就是不动,像两座大山一样挡在她的面前。
兰雅院其他丫鬟通通被蒹葭院的丫鬟一对一给缠住了。
夏沐瑶站在圆凳上,慢条斯理撕开信封,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不由得冷笑出声。
秦生真是好大的脸,竟然想进翰林院,让前身帮他走通关系。
翰林院的位置都是有数的,绝大部分都是留给那些有后台的考生,像秦生这种,没钱没背景,连个老师都没有,怎么去抢?
能外放去当县令已经是朝廷对他的看重了。
到地方上历练几年,只要考评合格就有机会往上升,十几年后说不定还能回到京城来。
当然了,探花郎,探花郎,没个赛潘安的姿色是不能被指为探花。
秦生长成什么样子,夏沐瑶没有印象。
但一定不会太差就是。
他还可以被高官家小姐榜下捉婿,找个愿意为他奔走的岳家。
夏沐瑶把那封信件撕成碎片,交给夏语销毁,一个碎片都不能留下来。
“三妹妹,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干起了媒婆的事,以后也不怕饿死,好歹也有个差事可以糊口。”
她被绿柳扶下凳子,冷冷瞧着气得脸色铁青的人儿,突然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夏沐盈被笑得恼羞成怒,吼道:“贱人,你笑什么?”
最后一点可以拿捏夏沐瑶的把柄也没了,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啪。
这回不要夏沐瑶亲自动手,夏语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三小姐,你再口出恶言,我定要禀告国公夫人。”
夏沐盈捂着被打的脸颊,眼睛血红一片。
夏沐瑶轻巧地转过身,柔柔说道:“我在笑三妹妹就像小丑一样,忙活了一通,故意扮丑讨人欢笑。”
捏住她的两颊,夏沐瑶警告道:“你最好乖乖把银子还上,要不然就不是两巴掌的事了。”
松开手,转身就走。
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嫌晦气。
夏沐盈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芙蓉院里,夏王氏不明所以的看着夏夫人,说道:“大嫂,咱们不都说好了吗,让我家待到年底,等槐花胡同的房子修葺好了就搬走,为何今日又旧事重提?”
&34;为何?&34;夏夫人重重地把手上的茶盏搁在桌子上,“你得去问问你那个好女儿。”
“盈姐儿?这和盈姐儿有什么关系?”
夏王氏脸上一片茫然,好似真的不知其中缘由。
夏夫人冷冷一笑,说道:“我们对二房也算仁至义尽,母亲去世三年,咱们两房分家也分了三年,早就该分府而居。第一年你说雨姐儿要赶着热孝出嫁,第二年你说潼哥儿要科举,换了环境怕影响他。今年你给的理由是槐花胡同的房子没有修葺好,不宜居住。”
夏王氏脸上有点难看。
“我刚才派人去瞧过了,房子早就修葺好了,也可以住人了,你们赶紧搬。”
“大嫂,咱们两家是打断腿还连着筋道血脉至亲,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