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绥之一碗饭吃到尾声,正在喝汤,君儿就回来了,林绥之把瓷碗一放,拿帕子擦了擦嘴唇而后放下,对春兰说道:“都撤了吧。”
春兰点头,叫人来一起收拾了桌面,自己也退了出去。
林绥之看向君儿,君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用粉帕包裹的东西,展开来正是燃尽的香灰。
林绥之不是医者,就算是拿到了香灰也瞧不出什么,她默默收好香灰,又让君儿倒了杯茶,假意捻了些许撒在茶里喝掉。
休养了一天,林绥之差不多缓了缓,除了方老夫人来探望过一次,其他人连面都曾露过。
林建同都不派人关心,那冯白禾等人更不会管她。
林绥之去和方老夫人请安,路上碰到了冯白禾等人,乖巧行完礼站在队伍的末端,等着方老夫人的房门打开。
秋香来请:“老夫人起了,各位请。”
老夫人坐在主座,轻轻吹了口热茶:“都坐吧,天气逐渐寒凉你们可以不用来这么勤了。”
冯白禾还没答话,高淑月就连忙道:“哪能呢,我们做子媳的怎么会这点都受不了。”
冯白禾的茶盏磕在桌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高淑月脸色白了白,不再说话。
林绥之默默捂着汤婆子,并不吱声。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孝心的。再过十几日这路面都结冰打滑,你们不必赶来了请安了,等到开春后再说吧。”方老夫人说道。
冯白禾颔首:“谢母亲体恤。”
杜琉君和高淑月跟着说:“谢老夫人体恤。”
林昌勋带着小辈们齐声道:“谢祖母体恤。”
方老夫人摆摆手,又问了冯白禾几句府中的情况,冯白禾一一答了,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冯白禾虽然脾气不大好,护短护儿女,但管家这方面还是很不错,把林家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条。
待到老夫人要说让他们退下的时候林绥之跪到中间对方老夫人和冯白禾说道:“绥之有一事想询问祖母和母亲的意思。”
方老夫人让林绥之起来说话,林绥之慢慢道:“绥之是牧公子救下的,绥之应该向牧公子道谢,但是绥之不知是否该当面去向牧公子道谢。”
方老夫人不等冯白禾说话,就说:“理应如此,是救命之恩,你晚些到祖母这里来,祖母给你寻一件礼品再写一封信前去给牧家老夫人。”
冯白禾不同意也得同意,表面上维持着主母和善的一面:“是啊绥之,你随我一同前去。”
林绥之谢过。
吃过午膳,送信的也回来告知老夫人,牧家老夫人已经收到信了。
冯白禾也带着林绥之乘坐马车前往牧府。
马车上冯白禾闭目养神,开口警告:“到了牧家不要胡乱说话。”
“诺。”林绥之低头整理了下腰间的锦袋。
到了牧家,牧家夫人在门口等待,冯白禾一下马车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和牧家夫人你来我往的寒暄。
“这便是五姑娘,绥之,叫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