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玄德法师的净化完成,晚上要聚集所有人一同燃香净身,才算是完美除掉晦气。
因此这日夜里,林府的主子们都跪在祭坛之下,手上各举着一支燃着香,玄德法师和其他和尚们盘腿坐在一旁,嘴里念叨着经文。
林绥之半眯着眼睛,盯着冯白禾的背影,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银竹去账房领月钱的时候有看到玄德法师往翠玉院走,回来就告诉了林绥之,林绥之连猜带蒙也知道冯白禾的用意,所以这几天来她格外谨慎,不过也没和银竹说,怕她担心露出马脚。
一炷香后,玄德法师站起身来对林建同和方老太太说:“林将军,老夫人,贵府的煞气晦气已除。”
林建同把香插在祭坛的炉鼎里说道:“辛苦法师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永兴送上一盒银子。
小和尚收下了,玄德法师行了个礼:“多谢将军,贫僧们不便多打搅,明日一早便离开。”
林建同点了点头。
众人一起把香都插在炉鼎上,仪式也完成了,林建同也不打算再留人说些什么,就让大家回各自的院子里。
林绥之正要跟着方老夫人身后一起回常青院,路过池塘时旁边草丛不知道窜出来个什么黑影,正好撞在林绥之的小腿上,力道之大把她整个人都撞倒在了池塘里。
银竹就跟在林绥之身后也没能抓住林绥之的手。
“扑通”的落水声传来,方老太太回头看,林绥之已经是掉在水里了,场面一时慌乱起来。
“快下去救人!”方老太太一声吼道,银竹几乎是瞬间跳入池塘里救林绥之,老太太一声令下,也有不少人跟着跳下去救人。
林绥之是会水的,但是不知为何,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入冬后的池水冰凉,但不至于让人冻的没有力气,透过水面林绥之看到银竹跳下来救她,但是她连扑腾一下都做不到,无力和窒息的感觉传上来,她张了张口想要喊救命,但是涌入的是冰凉的池水。
林绥之的意识渐渐消失,最终化为一片黑烟。
林绥之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次日上午了,看到在床边守着的是君儿,她咳嗽了几声,气都没有喘匀:“君儿,银竹呢?”
落水前林绥之看到了银竹来救自己,但是醒来却没有看到她。
君儿连忙倒了一杯热水给林绥之:“银竹她染了风寒,在偏房里昏迷着,还没醒。”
林绥之浅浅抿了一口:“是银竹救得我?”
君儿点头又摇头:“银竹姐姐是跳下去救你了,可是没一会儿她也没力气了,是牧公子救得你。刚刚老夫人来看过你离开没多久,大夫说你身体无事,静养几日便好。春兰姐姐在熬药,应该快好了。”
“那银竹是谁救的?”林绥之问。
君儿解释道:“银竹姐姐是老夫人的侍从救上来的。”
林绥之咳嗽几声。
牧公子?身体无事?林绥之心下存疑,在水里那无力的症状一定不是偶然,自从纸鸢事件之后,她这些日子也很谨慎,除了给请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方老夫人那里侍奉,并没有接触到什么其他。
“君儿,父亲可有来看我?”林绥之并不是真的在意林建同有没有来,她只是想知道林府其他的人对于她落水的反应。
君儿愣了一下说道:“将军没有来过,只是派人传话让春兰姐姐好生照顾。夫人和两位姨娘都只是派人来询问了你的情况,旁的便没有了。”
林绥之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想站起来走走,但是身体还是无力,君儿连忙制止:“姑娘,大夫说了,你寒气入体,要好好休息。”
春兰正好端着汤药进来:“姑娘先喝药吧。”
汤药的温度恰好,林绥之三口并做两口喝完了:“扶我到银竹房里,我去看看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