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陈列和壁挂了许多幅字,其中不乏一些书法大家,也有老太太自己写的。
一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正对方上的一幅字匾,笔迹遒劲有力,写着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林绥之问道:“祖母,这幅字是谁写的啊?写的真好。”
老太太望着这幅字匾,眼睛里的情绪涌动,流露出一丝怀念之情。
“你祖父。”
老太太走到书桌前,郑妈妈和秋香一个铺纸笔一个研墨,书桌上还有一本诗集,是展开来的,再看窗边的书案上还有写好的诗句,应该是老太太抄录用的。
林绥之上前和秋香说道:“我来给祖母研墨吧,我也可以好好看看祖母是如何写字的。”
秋香颔首,往旁边走了一步把位置让给林绥之。
老太太用狼毫笔蘸了些许墨,在纸上走笔龙蛇,说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你可知这话的意思?”
林绥之摇头:“绥之不知,绥之未能习书,之前跟娘亲学过一点诗经就没再学过了。”
“意为从善事如登山一般困难,但是想要作恶却是像山崩一样快速。你祖父便是用着八个字来约束自己的,你几个兄弟姐妹我也一样告诉过他们,也希望你能记住这话。”老太太眨眼间就写好了一首五言绝句。
林绥之点点头而后称赞道:“绥之会一直记在心里——祖母这字写的真好。”
老太太将笔搁在笔架上,问道:“你认得字?”
林绥之笑着道:“不认识几个,但是我看得出来祖母的字写得好。”
老太太摇摇头:“不认识你说写得好,这不就是愚。”
林绥之摸摸脑袋。
郑妈妈在一旁提议道:“三姑娘和六姑娘还有七姑娘不是在府里的学堂上课,让五姑娘也去学学,这样也不至于打字都不识几个,免得让外人笑话。”
老太太看向林绥之:“你想去吗?”
林绥之抿了抿唇,说道:“如若可以,绥之自然是想多学习一些,这样就不只是能给祖母研墨了。”
“那你就去吧,明日卯时三刻就去学堂,每日都要练字,夫子的交办的也都要做完先交由我查阅再交给夫子,你可愿意?”老太太问道。
林绥之大喜,跪在地上给老太太嗑了一个头:“绥之愿意,绥之谢谢祖母,绥之一定不会让祖母失望,在学堂好好学习。”
老太太转身拿了本诗集给林绥之:“这本你且带回去看,有空也可以练练字,多感悟一下诗中所感,对你大有裨益。”
祖孙俩又一起吃了午膳,老太太要午睡林绥之才回了空竹园,陪老太太说了一上午的话她也是累了,银竹就让她也睡一觉。
林绥之让人都下去,房中只留银竹一人,她坐在书案前打开书,粗略的看了几眼,都是些称赞兄友弟谦、姊妹相亲、家族和睦的诗句。
银竹以为林绥之还把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就说道:“练字不要图快,得慢慢来,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来读书练字。”
林绥之并没有放在心上,林绥之并不是不认字不会写,相反,因为她搭上了宗珩玧这条线,宗珩玧教了她很多,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古物把玩等她都有学过,算不上样样精通,但是比现在的林诗雯等人好上不少。
林绥之随口说道:“银竹姨,到时候就让君儿陪我去学堂吧,她年纪小,在旁边多少还能学点东西,也就不用你费心力的教了。”
银竹想了想说道:“也是,但是君儿年纪小,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你。今天永兴送了个女使过来,叫春兰,十九岁了,之前一直在将军书房打杂。我看过了,是个聪明懂事的。”
“都行,我带着君儿也是想着说正好锻炼锻炼她。否则全靠你一人很多事情也是做不来的。”林绥之把书放下,长舒一口气,“银竹姨,我有点累了,我也睡会吧,不用来叫我。上午和祖母待了一个上午,下午也没有必要再去她老人家面前凑了。”
银竹巴不得她多休息一会儿,赶紧给她整理床铺,让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