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
“她这些天都在干什么?”方老太太坐在书案前临摹名家字帖。
郑妈妈在一圈圈的为她研磨,不要方老太太说清楚就知道老太太是问的林绥之,汇报道:“听青儿说,除了每日给夫人请安,隔三日来常青院请安就是在花园里扑蝶捕蜂,偶尔会在芳柳园练练字,不过那字跟狗爬似的。”
郑妈妈欣赏着方老太太的字画,补充道:“连您这万分之一都不如。”
方老太太搁下狼毫笔,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笔下的木兰辞,笔锋强劲有力,完全不输她临摹的名家。
“要是她真的这么安分就好了,没有发现别的什么吗?”
郑妈妈摇摇头:“不曾发现,能吃能睡。夫人又不管她,也不要她和其他几位姑娘似的,练琴绣花受教。往花园深处多走走就能听到那笑声——不过也是聪明的,专挑夫人和其他几位姨娘伴读的时辰去,所以也不曾挨骂。”
方老太太笑了笑:“是吗?你看常青院需不需要多些欢声笑语?”
郑妈妈研磨的手一顿:“您是想?”
“不错。”
“那可真是五姑娘的福气,高姨娘一直想六姑娘往您这里送,您硬是没让她开的了这个口。”郑妈妈也笑道。
高淑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女儿一直跟着她会一直受到庶女身份的拖累,所以一直想让女儿给方老太太养。不过老太太看林诗墨不符眼缘,也瞧不上高淑月心里的那点小弯绕,一直没同意。
方老太太端起旁边放着的参茶喝了一口:“她母亲,我还有印象,虽然是小门户的女儿,但是见识目光不短,不过可惜了。但想看看她养的女儿会是个怎样的性子。”
郑妈妈听着话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当年的那个女人。
穿得朴素,站在一屋子人面前腰背挺的直直的,面不露色,声音不抖,眼睛亮晶晶的,就算是与冯白禾对峙也没输下阵。
时间重回正堂之上。
林绥之和方老太太对视,端端正正行跪拜礼:“孙女谢祖母怜悯。”
今年冬天,终于不会再挨冻了。
虽然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但是不可不罚。
林建同沉声道:“把这两个侍卫分配到乡下庄子,小桃灌哑药发卖了。”
小桃吓得连忙磕头求饶,一声声下去再抬头已经是磕破了头,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将军你饶了我吧,求求将军了。”
林建同出声,她就转身去拉高淑月的袖子:“高姨娘,求求你,救救我。我可是为了你才成今天这样的!”
高淑月哪里还敢再帮她求饶,都自身难保了。
随即有家仆把小桃拖了出去,小桃从求饶变成了破口大骂的诅咒,渐渐听不到声音。
那两个侍卫也被拉了出去。
正堂内安静下来,林建同看着地上还跪着冯白禾等人说道:“你们三人立刻把人带回去,像什么样子。每人再罚五个月的月银,高淑月你闭门思过,抄写家规和《清心咒》十遍,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你的万宝苑半步。白禾和琉君你们二人各抄一遍家规,明日上呈给我。林诗雯去祠堂跪着,我待会再去罚你,想来是上次那一下轻了。”
“将军,诗雯她也只是无心之过,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可否原谅她。”冯白禾急切的说道。
林昌勋也跪下说:“爹,妹妹的过错儿子愿意替她承担。”
“不给她多吃点苦头她哪里会长记性。”林建同拒绝了冯白禾和林昌勋,“慈母多败儿。”
冯白禾就是想再多劝一句也不行了。
林建同环绕众人:“今日的事情我希望你们都给我记在心上,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或者是再有诸类事情发生,我都会重重处罚!保不齐打断双腿,灌哑药,要你们生死不能。”
尾声未落,气势犹在。
除了方老太太的其余人都跪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