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搁下碗筷，面前的饭菜早就变得索然无味。
第二天曲瑶去了商场的童装店，她准备给下次见面的小莞买一套新的小裙当做见面礼物，再提着挑选了很久觉得应该很适合她的公主小裙从商场走出来。
她看到了司念禾盛大开办的画展，脚步突然停下，在画展装潢精致的大厅里，那幅《孕育》就摆在正中央，吸引了很多行内的人驻足观看。
毕竟这可是司念禾的“成名之作”，就凭着这幅作品她从那届绘画大赛中脱颖而出。
“曲瑶？”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在她背后响起。
曲瑶转过身一看，果然是旧人。
司念禾打扮美艳得体，许是没有料到会看到她，眼里闪过的惊诧，又迅速被掩盖，“你怎么在这里？”
狭路相逢，曲瑶本来是不打算做过多的停留，司念禾漂亮的五官在她眼里都变成了五年前在领奖台上得意又带着刻薄，张口就颠倒黑白的模样。
她觉得恶心。
在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司念禾又叫住她，“听说你嫁给了京都沈家的沈纪庭，那可是很多人都高攀不起的豪门府邸，但你现在跟五年前真的没什么大的区别嘛。”
曲瑶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转身望向了那幅《孕育》，勾了勾嘴角，“区别还是有的，沈纪庭在京市只有一个，沈家也只有一个，这不像画，你抄不了，也剽不了。”
司念禾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言语的暗讽，眼前的曲瑶已经不像五年前十九岁时那么软弱可欺，她也冷笑一声，“抄袭剽窃是你，可不是我。”
曲瑶望向她，“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有时候我挺可怜你的，你的功成名就都建立在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上，而这些早晚有公之于众的那天。”
“曲瑶，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司念禾动容一瞬。
曲瑶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响，她没有继续停留在原地跟司念禾浪费口舌。
一切消耗她的事物她都想尽早远离。
而实际上，哪怕过了五年，她依旧没有办法将过去这么久的事情重新扒出来为她自己正名，她的力量薄弱得和当年一样无法抗争。
甚至处境比之前更加受制。
曲瑶低头看了看安静躺在购物袋里的那条小小精美的公主裙。
好在她还有小莞。
一切又充满希望。
曲瑶接通了手机，那边低沉的男音响起，“在哪儿？”
沈纪庭的声音让曲瑶愣了一下，他最近总爱问她在哪，不过今天她从庄园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沈纪庭，只是跟沈老太太说了一声。
沈纪庭昨晚也没有回房间，一直在书房，是从老管家的口中得知，他在倒时差开集团的会议。
曲瑶支吾两声，“在商场，想买几件新衣服穿。”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让萧山接你。”
为了回去的时候装得像点，曲瑶又跑回商场忍痛刷卡随便试了几件衣服买下来，将给小莞买的衣服混在其中。
出来的时候，萧山已经停车在商场门口等待，她买的购物袋被接过放进了后备箱，坐上去才发现沈纪庭也在车上。
曲瑶屏息看向男人英挺的侧脸，下颌线弧度干净利落，她问道：“今天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