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眼睛瞪得大大地,抗议道:“什么呀,本小姐可没答应你什么啊,本人在幼儿……本人小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王衍爵不解地问:“袁小姐,本人哪点配不上你?你说出来,我改嘛。”
舜华在椅子上坐下来,很想对他说:本小姐不知道怎么回应你啊,怕辜负你,让你再昏死一回。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好说:“你除了帅点,没什么缺点。”
“帅?”
“哦,就是……英俊,玉树临风。”
“哈哈,这夸人的词,很别致。”
舜华见这个男人,满面春风,眼角眉梢都溢满笑意,显然是极开心,是啊,他满载而归,不仅得到了万历帝的赏赐,南洋公司也获得了巨额利润。
连他族兄王锡爵在北京的花销,都是他提供的,太仓那边,这两年生意亏损,往北京输送的钱物,比往年减少了五成。
好在王衍爵给及时补上了,否则,偌大一个首辅官邸,怕是要维持不住体面了。
或者是,单纯地因为见到自己而喜悦?自己怎么感受不到?
王衍爵见她发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袖口:“喂,为什么发呆?被‘帅’到了吗?”
舜华噗呲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有点闷骚啊。
“哪里啊,我是在想,南京的事情这么急,又要回袁家村操持秉哲的婚事,这时间该如何安排呢。”
“别急,万事有我嘛。”
舜华想起,上一次同他一起,两人独坐,看两岸的风景,还是她和汪年去太仓接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伤心颓废,她也被退婚,两人在船上比惨,她记得,那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哭泣。
今日,运河两岸的杨柳,已经披上了嫩绿的新装,原野上,花退残红青杏小,积雪融化后滋润大地,远远近近的麦苗,已经开始返青。
看风景的人,早换了心情。
今日再看他,虽然比往日黑瘦些,却是满脸喜气,一对长长的刀眉,微微扬起,就没有掉下来过。
举手投足间,自信满满的样子,十分张扬,运河上的风吹进来,拂起他的衣袖,漾起阵阵兰香。
舜华不由得好奇:“你在海上几个月,没有熏香怎么办?”
“谁说没有?阿福帮我带着呢。”
“那多麻烦?等有时间,我发明一种香水,可以随身携带,必要时喷几滴就可以了。”
“我就知道,袁小姐的心里有我,哈哈哈。”
没救了,怎么什么事情,你都能往那边歪楼?
船到天津,袁鸿舟派了一艘海船来接人,那船长竟亲自到码头上来接人。
舜华一见他,就高兴地招呼道:“三叔,你终于当上船长了?”
袁鸿艇委屈地说:“华姐儿,你一点都不关心三叔,三叔都做了两年船长了!”
舜华身边的王衍爵赞许地说:“袁三公子好样的,下半年带你出海,你还当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