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着白色衣袍,似乎与首领的玄衣构成了巧妙的关联。
他瞥了华自留一眼:“事情都处理完了?”
“是的。”
“现在安下心了?”
“是的。”
“那就好。”问完,男子又看向手中古书,继续破解其中的晦涩文字。
华自留无奈笑叹:“父亲,这么多年没见,不多说两句哪?”
“还说什么?”男子头也不抬地讽刺道:“刚回来不久,就让我与首领求情收回对你朋友的&39;限制&39;,这人情牌打的可让为父好一番难堪啊。”
“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之前是我朋友嘛。”华自留笑了笑,仿佛此刻又变回那个华山派的开朗青年了:“再者,首领大人不是也提取到了相关的数据和经验了嘛?收回&39;限制&39;的影响也不算很大。”
男子冷着脸,沉吟了许久,又继续开口。
“我不与你争辩。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有意保他,将来他也只是你的养料而已。”
“这个道理,你懂吗?”
男子的目光如冷锋出鞘,直击人心。
这时候华自留反而又像是与之配合的另一柄冷剑了:“是,我再清楚不过。”
“到时候我与他会来场决战,胜负定夺后,无论命运还是友情都能两清了。”
“呵。”男子微微摇头,对这个处理方法不甚满意,但也没有多说。
咚——咚——
有人用手敲击着墙壁,男子一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首领,有何指示?”
话音刚落,那人便缓步走入了房间,依旧是一身玄衣,脸庞上静默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首领。”华自留立刻行礼。
“免礼了,云间。”玄衣男子微微抬手:“我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太久不见,找你们叙叙旧。”
“是,是该叙旧了。”华自留笑了笑:“再不回来,我都要忘了自己原本的姓名了。”
“易云间,在首领面前,少嬉皮笑脸的。”白衣男子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句。
“知道啦,易水寒先生。”
拿回名字的易云间对着父亲一个敬礼,让对方又是两声叹气。
“回来就好。”首领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了坐垫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何没听从我的指令——把那个少年带回来?”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压抑了起来。
易水寒皱眉,这事他居然不知道。
也就是说,是这毛头小子自己去找首领商量的?
真是乱来……
他瞥向易云间,见对方气定神闲,看不出什么压力。
“回首领,如果现在抓来,那就是您的损失了。”
“哦?”首领目光微动:“说说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那位朋友的天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易云间笑了笑:“您若是在他成长期就下手,那不仅浪费他的天赋,也浪费了您的胃口。”
“但如果放养几年光景,我相信您一定会得到远超以往的成果。”
首领身子后仰,背靠软垫,散漫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怎么保证到时候他成长得过快呢?养大的猛兽可不好捕获。”
“难道你是……”
“以私心来给你的朋友争取时间?”
说话间,首领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易云间的面前,与之对视。
很少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观察首领——这个一手建立起组织的男子,向来给成员的印象便是缄默、强大……以及无法窥探的模糊。
此时,易云间微微皱眉,仿佛看到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力量,可眼前只是一张深沉的脸,一双深沉的眼,一张深沉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