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势，哪怕她现在当场突破到化胎境，也无力回天。
许烟月黯淡地看着华自留，对方的影子居高临下，笼罩自己。
她想到一切即将化为虚无，悲从中来，哀声请求华自留能否帮她带一句话。
“只要……告诉他……我对不起他就好。请你帮忙……”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许烟月死之前，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想的人还是任潮生。
“不干。”
华自留笑笑，又一剑斩出。
鲜血如颜料般飞溅，许烟月彻底没了声音。
而华自留看也不看，飞身来到一处树冠，放眼望去。
他眼中灵力之强大，相隔几里的事物都能看清。
“模棱兄啊模棱兄，障碍我已替你扫清，不知你以后能否还我一场有趣的切磋呢？”
华自留看着远处的模糊人影，摇头一笑，正想离开时，又忽然想起什么。
“嘿，差点忘了正事儿。”
说着，他从树冠上随意摘取了两枚青叶，手指微动间，灵力便跃动其上，留下了道道蚯蚓般的字迹。
“今年的生日，就提前给你过了吧，以后可没这机会了。”华自留两指一弹，青叶便轻快地飘向了第八峰的方向:“首领的面子，怕是这世间最珍贵之物了。你要是不好好珍惜，回头我非找你算账不可——”
又念叨了一会儿，在看到那两枚青叶确实地与李模棱、吴清风交融后，华自留才满意地离去。
……
第八峰上。
本来还在纠缠李模棱等人的傀儡弟子，突然间全都一动不动，而后如同枯木一般纷纷栽倒。
“什么情况？”陈客怀疑有诈，小心地去试探口鼻，结果吃了一惊：“他们，没呼吸了？……”
“死了？”
“是啊，不仅死了，还从傀儡的状态解脱出来了……”陈客回答完，便看见其他人的神色都出奇的一致:皆是不敢置信的同时，倍感紧张起来。
“怎么了？”陈客惊疑不定，不知道他们紧张的原因。
李模棱皱着眉头，解释道：“陈长老有所不知，我们在早年与蛊老人打过交道。他的蛊术奇特，能在极远的距离操控中蛊者的行动。因此哪怕许烟月到了山门那，他们也不会停下。”
“这么远？！”陈客咂了咂舌，这完全超出了他对蛊术的认知。
然后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对，既然距离不是问题，那你们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能让他们即时死去的原因只有一个……”任潮生神色复杂：“许烟月，死了！”
她死了！
而且，就在刚才。
他难以相信，但这就是现实。
众人在一瞬间都感到后背发凉，冷汗流下。
方才与他们几人激战数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的许烟月，竟然在这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就消亡了。
谁杀了她？更强大的修炼者，还是其他未知的怪物？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这几个问题在众人脑海中混沌运作，使他们下山的想法愈来愈大，直接起身要走。
但吴清风一把拉住李模棱，眼神严肃。
随后他让其他人先走，他们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任潮生没什么话说，带着陈客离开，李让清则了然吴清风要做什么，也转身走了。
偌大的第八峰平原上，只剩下师侄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