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过后。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石雷，陈序的眉头深深皱起。
石雷从入门开始修的便是蛮力功法，无论是回风掌还是霹雳掌都练到了独一档的水准。
他曾一度靠纯粹的力量破解了其他弟子的柔劲，动摇了＂以柔克刚＂的规则。
没成想今天还是摔了跟头……规则终究只可动摇，不可篡改。
旁边的华山弟子则是看得颇为不解。
“明明身处人人皆会柔术的武当，这位石兄弟还要用这么强硬的体术，不会吃亏吗？”
“别小看他。”陈序瞥了一眼:“除了模棱兄，还从未有弟子能以柔术击败他。”
“就算是那样……”华山弟子更疑惑了:“难道他们同为亲传弟子，之前都没有切磋过吗？我看他开局时很自信啊。”
“未知的事物会带来恐惧，也会带来自信。”
陈序淡淡地说道：“有不少竞选首席的亲传弟子平日里从不与未来的对手切磋，就是想要维持自己的信心，以免受挫。”
“不是越挫越勇吗？若不事先试探，怎么能更有把握地赢下胜负？”
华山弟子很是吃惊，他所了解的自信向来都是源于&34;已知&34;，今天竟听到了相反的言论。
“世人千百面，谁知道呢？”
陈序不再言语，整了整衣袍准备下场，却突然发现石雷的手指动了一动，不禁又顿住身形。
而场上本来想要搀扶石雷的几位弟子也是一愣。
“别扶……老子还能打。”
随着一口浊气吐出，石雷缓缓地直起了身子，他的眼神灰暗，衣缕蒙尘，但总归是站起来了。
李模棱摸着下巴，眼中有一抹好奇。
“大天才，我承认你很强。”
石雷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如果有可能，我真想逼你……”
“嗯，逼我什么？”
就在李模棱问出口的时候，一道直拳快如闪电地攻向了他的门面。
这个瞬间，
石雷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也是在这个瞬间，
他的心中遍生疑惑。
和预想中的惨叫声不同，对方此刻十分安静。
场外没有响起哪怕一声喝彩，同样十分安静。
“怎么回事？我没打中？”
拳头带来的触感明明如此真实，可心中预想的胜利却是无比虚假。
石雷困惑地看向前方。
他的瞳孔逐渐缩小。
只见李模棱不躲不闪，用脸接住了这一拳。
“你……”
“我什么我？”
李模棱缓慢而有力地将拳头移开，脸上毫无血迹，看起来更加危险。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切磋……既然你不讲武德，也别怪我使用蛮力了。”
“蛮力？”
石雷本来有些后怕，听到这直接笑了：“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个词？……除了我，还有谁是靠蛮力当上亲传弟子的？”
此话一出，场外有两个人默默地抹了把汗。
一个是李让清，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徒弟如何当上的亲传弟子。
那天他双手插兜，把太极拳改良成了太痛拳，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而另一个是陈序，他想起李模棱晋升那天，石雷刚好有事外出，对其中情况是一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