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面展开后，观众席的欢呼宛如海啸。
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尖叫，阵阵音浪席卷了斗兽台。
李模棱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场比试仅仅过了十分钟，便将当今江湖的顶尖实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对笑书生这等人物只是听说，并没有机会了解真正的风采。
“师叔，若是你对上的话，胜算能有几成？”
李模棱转头，方才就看师叔对笑书生很感兴趣的样子。
“哦？”吴清风轻声一笑：“就目前来看，在耍酷方面我是比不过他的。”
“打斗方面呢？”
吴清风双手合掌：“出家人不可打打杀杀。”
“……咱们这门派是不是已经被少林同化了。”
李模棱有些无语，但从师叔不愿透露的表情来看，这老毕登的实力隐瞒了不少。
正当他暗自对比的时候，旁边的观众突然惊呼一声。
“喂喂，都被打成这样了，那个马蹄杀手还要挑战吗？”
闻言，李模棱立马投去目光，这样的对决太过难得，一分一秒也不可错过。
斗兽台上，杨慎缓缓站起，头颅低垂，看不清斗笠下的表情。
他像头黑熊一样活动着筋骨，发出阵阵瘆人的声响，等感觉差不多后，他将斗笠与蓑衣都解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
一个健壮的邋遢男子。
这是李模棱对他的初次印象。
杨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下巴留有少许胡渣，内衬的衣服也缝缝补补。
唯有眼睛深邃无比。
他抬起胸膛，衣服胸口的部分已经被汗浸湿，隐约能看到肌肉的线条。
“来吧……热身结束了。”
杨慎低沉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
仿佛刚才的打斗不值一提。
对面的笑书生收起扇面，但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既然杨先生执意——”
话未说完，一道极快的黑影像刀刃般挥向了笑书生。
那一刻，全场的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杨慎只是很普通地走到了对手的跟前，然后抬手砍下。
他们很自然地觉得笑书生随手便能接下，甚至＂接下＂还脏了手，直接避开即可。
谁曾想，笑书生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任由手刃袭来。
在最后时刻，他才折后一步，将折扇急速抬起格挡。
嘭！
沉重的声音响起，折扇因扇骨的散架而解体，同时那道白衣身影也狼狈地退后数步。
全场寂静，观众们的声音挤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杨慎并没有继续动手，只是一边把玩着拳头，一边等待对方的反应。
而笑书生的手紧紧地捂着左脸，身体有些颤抖，保持着沉默的姿势。
许久，他才从怀中摸出一块小镜子，照了照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