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早该如此，也可以免受这皮肉之苦。”
“嗯。”
“你放心，只要苏牧招供，我去求天后赦免他，让你们兄妹团聚。”
苏小婉真的有点感动，“多谢公主。”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厚着脸皮去求一次李景瑜，让他在宁王府里给苏牧安排个差事。
苏小婉无限的畅想，竟有些期待起来。
期待收到天后赦免苏牧的消息。
好在，她没等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后，内卫狱就传来了消息，但却是噩耗。
苏牧撞墙自杀了。
苏小婉不敢相信，为什么？
不是明明白白说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自杀？
“你走后，苏牧向萧阁领要了酒肉，吃饱喝足，一句话都没招供，就撞墙自杀了。”
“也是萧阁领大意了，以为他要招供，要不他没机会死。”
“萧阁领看你们兄妹情深，才让我们把实情告诉你的。”
苏小婉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不，我不相信，他的尸体在哪？我要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天后有诏，苏牧尸体送往东市狗脊岭，暴尸三天。”
什么都不讲，什么都不问了。
苏小婉跌跌撞撞的奔向狗脊岭。
远远的，围了一群人。
“让开，都让开。”
远远的，苏小婉就已认出，前面地上的尸体就是苏牧。
她扑到跟前，却被看守尸体的千牛卫拦住了。
暴尸三天，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尸体，更不能收尸。
苏小婉脸上血色尽褪。
他双手握拳，手指捏得泛白，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
“是他，真是他。”
巨大的悲痛让苏小婉喘不气来，她捂着嘴巴，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
再没有其它话，苏小婉只是一遍一遍问着“为什么”。
看热闹的街坊接口道：“你没看到旁边贴的有告示，刺杀天后，阴谋反叛。”
“这样人呀，该杀。”
“就是，不亏，该诛九族。”
“……”
苏小婉无力辩解。
哥哥呀，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
天后如此得民心，你和越王怎么能成功呢？
你的死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我们苏家受人唾骂，让天后威望更盛。
你是杀身成仁了，我该怎么办？
她再也忍不住，成串的泪水从眼窝里涌出来，越涌越凶。
像开闸放水一样。
“你这姑娘，在这哭什么？莫非这刺客是你的家人。”
“要真是这样，你快谢天谢地吧，告示上说了，只追究罪魁祸首，不连累家人。”
旁边有人插话：“何止是不连累，如果家人告密，还给奖赏呢！”
“是嘛，那挺好。”
街坊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入苏小婉心中。
天手的这一手， 一下子打在那些想要反抗她的人的七寸上。
鼓动告密，奖赏告密者，这样人人自危，谁还敢有不轨之心呢。
高，实在是高。
天后不光手段高明，心还狠。
真是杀人诛心呀！
苏小婉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甚至都忘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