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侯渊被云舒浅突然的话,呛的气结,一时间,愣是想不出反驳的话。
这时候,夏侯晚晴接收到白馨月的一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地骄横扬声。
“父亲,云姑娘给您敬完赔罪酒后,还得跟在座各位逐一赔罪呢。”
“这一圈下来,少说也得喝上几十杯,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夏侯晚晴的话听上去,似乎对云舒浅极具同情心,实际上,字字句句都透着讥诮。
话里话外,夏侯晚晴都在讽刺,云舒浅这个民女,不过是个可怜人。
夜子染温润的面庞上,面色肃然:“阿浅……”
“夜子染,你信我吗?”云舒浅眉眼弯弯,看着眼前这个温润且隐忍的男子,低声打断。
闻言,夜子染眼眸里升腾起一抹坚定的柔光,克制道:“我自是信阿浅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夏侯渊好过的,他敢欺负你,我不答应!”
云舒浅说得直白,纯粹地表达着朋友之间肝胆相照的义气。
话音落下,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夏侯渊所在的席位,随手从他的桌案上,抓起一壶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
“镇国公,请!”
不卑不亢的女声,犹如珠玉落在盘子里,干脆利落。
夏侯渊狡诈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得意洋洋,故作刁难地扬声:“既然是赔礼酒,云姑娘不该先干为敬?”
说话的同时,夏侯渊随手抓起桌案上放置筷箸的筷枕,直接丢了出去!
“砰!”
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大殿内骤然响起,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顿时,云舒浅自己喝酒的那只小酒杯,被夏侯渊丢出的筷枕,击碎!
“云姑娘,本国公耐性不好,你若是重新去取酒杯……”
警告的话音戛然而止,夏侯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用轻纱遮面的女子,直接仰头,将酒壶的壶嘴对准轻纱下的嘴巴。
“咕咚”一声,当众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镇国公,我先干为敬了,现在轮到你了!”
云舒浅脸上带着纱巾,若是掀开喝酒,她担心南淮使团中,会有人认出她来。
因此,她直接隔着轻纱,就着壶嘴,把酒喝了进去。
言语间,云舒浅素手伸出,当着众人的面,将方才替夏侯渊斟满的酒杯,亲自往夏侯渊的面前推近了一些。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指腹在夏侯渊酒杯的杯沿上,随意一抹。
“云姑娘,接下来你跟在座每一位贵人赔礼道歉,都要拿出跟本国公道歉的魄力来!”
夏侯渊一边不客气地给云舒浅挖坑,一边端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紧跟着,他随手将空酒杯倒扣在桌案上:“皇上和皇后做个见证!”
“如果云姑娘没有继续用刚才给本国公敬酒的方式,给在座其他人敬酒,等同欺君……”
嚣张的话音说到“等同欺君”的时候,夏侯渊不可一世的跋扈语调,突然就变味了。
这时,云舒浅被轻纱紧贴的殷红唇瓣,微不可查地上翘至一个弧度,在心中默数三个数。
“三。”
“二。”
“一。”
忽的,五大三粗的夏侯渊猛地从席位上起身,就跟在歌舞坊里表演的舞姬般。
旋转!
跳跃!
他享受地闭着眼睛,冲到了大殿中央!
在众目睽睽之下,夏侯渊竟然一边扭腰,一边拍臀,还不忘把自己身上的华服,一件,一件地剥掉!
“父亲,你在做什么?!你脱衣服作甚!?”夏侯晚晴面色大惊,紧张地大喊出声。
顿时,整个大殿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