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婆子手里拿着断了大半截把子的锄头,高举着向舒然冲去,拉开了拼命的架势。
舒然看着她冷冷一笑,“打碎你家两只粗瓷大缸,你就心疼了吗?你也知心疼吗?当初你偷走人家孩子去卖,你可有想过孩子娘和她的家人感受?”
闪身错过贺婆子挥来锄头,直直往房廊下窜去。
廊檐下横绑着的长竹杆上是剖开晾晒的已经缩了水分弯曲的豆角干子。
还有串成长串的红辣椒串,腌制的干腊肉,还有野兔野鸡小咸鱼干。
没想到这一家子还挺会吃的。
舒然一把把拽下那廊下吊挂着的东西朝院墙外扔去,实则都被收入空间,那只不过是使得障眼法。
贺老大与贺老二一看,连忙忍着断臂之痛来上前阻拦。
舒然就如猫戏老鼠一般,一边躲避二人左夺右拦,小巧的身躯如灵猴一般。
贺婆子刚刚举着锄头只顾着狠狠来砸砍舒然,却没有注意到脚底下,水缸被砸烂,缸里养的四条鱼也得流了出来,鱼儿没有水就不停地在地上翻身蹦哒着,贺婆子好巧不巧地就踩在两条鱼身上,脚底下一滑,被摔个狗吃屎,整个前襟也沾满了水质和泥。
这会子看到舒然又去祸害她辛苦腌制的鱼干腊肉以及菜干,那可是她准备用来过冬的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被她给扔到院墙外面。
“老大、老二,快去院墙外面捡去。”
指使过两个儿子,贺婆子又对着舒然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小浪货,你祸害我的东西,不得好死……”
舒然也不理她,一提气跃上房顶,对着屋面上的青瓦就是一阵打砸,还不停的用脚往下踹。
那乱飞的瓦片落地就成了一堆碎碴子。
贺婆子吓得抱头鼠窜,跑到西厢的房檐下站着,口中依旧不停地对着站在她家房顶上继续打砸搞破坏的舒然乱骂。
这边的打砸声,瓦片落地声,终于引来四方邻居关注,都纷纷朝老贺家涌来。
有好事的村民直接跑去找来里正与贺氏族长。
看到同族人纷纷涌来,贺婆子如找到主心骨一般,一屁股坐在一处干燥没水的地方。一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哭天抢地地嚎叫着。
“天爷耶!大伙都来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小畜生,把我家祸害的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的事吗?
谁家这么大的小闺女子能如猴一样上窜下跳的?这分明就是妖怪化身!
她不仅打烂我家的水缸,毁坏我家的棉被。还一跃多高就窜上了房顶,砸坏我的房顶瓦片。
你们大家伙都可得为我做主啊!
咱们都是贺氏一门,同宗同族,怎么也不能容他们外姓人来撒野啊?”
涌进院子里的贺氏同族一听贺婆子的叙说,都纷纷点头赞同。
有人喊道:“伍婶子,您放心,您家的事,就是我们贺氏一族的事!”
“是啊!是啊!我们就不相信了,她一个外姓人竟然敢来我们贺家湾撒野?究竟是谁给她的胆?”
……
再说陆三钱刚刚在贺大和贺二惊慌失措地跑出院门去捡那被舒然扔出去的腊肉鱼干之时,二人从他身边经过,吓得他连忙往院墙一侧退,并顺手抓住一根靠在院墙边的木棍挥舞着,“别过来嚎?我陆三钱可不是孬种!我可是敢和你们拼命的!”
二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停步。
陆三钱吓得手心里都冒出来汗水。
不是他过于胆小,着实是贺家两兄弟身高体壮,站在他的面前,哪一个都高出他半个脑袋。
可见贺家的生活还是很好的。
贺大贺二跑到自家院墙外睁大一双眼睛,也没见到腊肉和鱼干。
兄弟二人又怕那屋顶被蹬落下来的瓦片砸伤,也不敢转到屋后看看。
只能气吼吼地对站在屋顶上手持斧头打砸瓦片毁坏屋笆的舒然,一通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