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则继续摔打麦穗。她有心想进城看一下夫君,可是这家里还有活没干完,又怎能安心放置这到嘴边的粮食不顾,就去县城呢?
丈夫重要,粮食也重要!
这时大柱挑了一担水过来,早起,他先把自家水缸给挑满,然后再来给二叔家挑水。
他觉得自己是陆家的长孙,自己叔婶,哪家有个困难,理应挺身而出尽自己一份力来帮忙照顾。
娘虽嘴碎了一点,会骂上自己两句,说到底也没有真心来阻拦。
“大柱哥,你来给我们挑水啊?我替陆叔真心地谢谢你。”
“舒姑娘,说啥呢,这是我二叔家,挑些水不是很应该的吗?
二婶,可有吃饭?这么早就摔打麦穗?应该打不干净。
你先给抱开晾晒,待午后,我和我爹过来,一会儿就摔打出来了。”
说完就把肩上的扁担磨了磨,然后进入院中的厨房,把水给倒了。
舒然跟了进去,再出来时,肩上也多了一副水桶挑子。
“舒姑娘啊,怎能让你挑水呢?这等粗活,我一个人干就成。”
“没事,此刻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带我去挑水地方看看,家里若没了水,我也能帮忙,你怕我挑不动,我可以少挑一些。”
大柱劝不住舒然也只得随她,于是二人就一前一后去打水。
“大柱哥,你对村子后面的磨盘山可熟悉?我想进山采些草药,你能带我去吗?”
舒然紧走两步问道。
“只去过外围,里边没有进过,只有会打猎的才敢进去。
我上山也只是砍柴,我不会打猎。二叔会。
我小的时候,奶说二叔经常进山打猎伐木。
二叔不仅会打猎,还做的一手好木工活。
唉!自从二花被贺家外婆给抱走卖了后,我们家的日就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叔只有忙天才能安心地在家待两天,其他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外出找二花妹妹。
随着我一天天长大,看二叔就从没间断过,十几年了,如此坚持,二叔是个好父亲啊!”
大柱说着用袖头使劲地擦去眼角处流淌的眼泪。
舒然把进山采药目的告诉大柱,大柱得知是帮三花消除疤痕的,就欣然同意。
二人挑满水缸,大柱也没有回家,和贺氏打声招呼,就带着舒然进山了。
路上,舒然得知大柱还没吃饭,就反手从身侧的布包里掏出三个大肉包子,塞给大柱两个,她自己留一个吃了起来。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村子里进山挖野菜找菌菇的人。他们都得知陆老三经常进山找菌菇拿回来让孙氏进城去卖,每次也能卖上个几十文钱。
众人看到舒然,都羡慕陆老二是个命好的。虽然亲闺女没找到,这也不知帮了人家什么忙,竟然找上门来来报恩,就是亲闺女又该怎么样?这恩报的太大发了去!
才来个不到两天,陆老二家就两天都飘着肉香味儿,馋得多少户人家的小孩躺在地上打滚闹着要肉吃!
按说贺氏是个好的,不管什么人张嘴,只管家里有的,多少也会给些让孩子解解馋儿。
那马氏可不行啊,恨不得一文钱都掰半了花,你想她家的东西?关起门来凭你在门外嚎死都不会给你开门滴!
那孙氏更不是个好相与的,一言不合就打上门,一村子人见他们两口子,可是能躲着决不面对面迎过去,不然的话,还会莫明其妙的被骂上一两句。
那不是自找悔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