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陆家人有史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
大家尽管撑开肚皮吃,也没有把饭吃完。最后都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
这会子马氏很有眼色的去洗碗,孙氏也去帮忙。
看到两个不省心的儿媳妇能够如此和谐,陆老太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舒姑娘啊,你让大柱给文生家送一块肉是对的。
今个儿看到我们家用他家牛车拉麦子,还要快来帮忙哩,被我给拒了。
我说他好不容易歇上一天,就安生地回家歇歇吧。
可他又忙回家里把犁头给扛来,对我说,趁地散落还有湿气,就赶紧地把地给翻翻,把苞米给种下去,若再下场雨,定是会出个满苗。
他说,地若耕种好了,二两兄弟在医馆里养伤,心也安实些!
舒姑娘啊,你说文生这话说的多在理!
虽说他喊我一声婶子,可也比我小不了几岁,只是他的孩子小而已,先前生的孩子都没拉扯住,就活了一闺女,本想招个上门女婿,可是钟意的又哪里这么容易选得着?
眼看着闺女留在家里十七八了,也只好嫁了出去。
他家田原也有好几亩,他老伴身体不太好,就把田给卖了为老伴治病,可是病也没见怎么起色,还是老样子。
还要吃饭不是?就留下二亩田,每天靠赶车挣些钱给老伴抓药吃。
唉!这普通的农户人家啊,过日子只讲个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阿弥陀佛了,怕就怕天灾人祸啊,这有个小病小痛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大病不是说忍就能忍得过去的啊,这不弄两个钱还是不够长年抓药的啊!
即便如此,文生也没有把钱看的这么重,也没有咱给多少,人家就收多少。
这就是如你所说的,你先对人家好,人家可不就记着哩?
咱们家是占了你的光,文生可不就是赶念你给他买了两个大肉包子,还又给了车钱,萍水相逢啊就如菩萨心肠对他这样好!
早上那退回来的十文钱还在我这里,我这就拿给你。”
陆老太说着就欲回屋拿钱,被舒然一把给拉住,“陆奶奶,不必了,那钱你就留下傍身吧。
再说了家里除了一些麦穗没摔打,也没什么活了。明个儿你不是要进城看看陆叔的吗?
那坐车是要付车费的。难不成你还要靠着双腿走着去?”
“好好好,不给你。嗯,我就是有这个打算呢,明天去县城照顾你陆叔,让老三那个不着调的玩意儿在那里照顾他二哥,我这心里不踏实。”
老太太说完,就一挥手让老大一家和老三媳妇都各自回家歇着吧。
于是马氏与孙氏各拎着二斤肉回家去,尽管马氏心里有一点小小的不平衡,这会子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被婆婆的火眼金睛看到,二斤肉就会被给夺回。
若那样岂不是让老三家的那个混不吝的更会洋洋得意了去?
算了,自己吃亏就吃亏了去,全当吃亏是福了。
陆老太把剩饭剩菜都给装进舒然新买的那只篮子里,给吊在房梁上。
待人睡去,舒然悄然起身,把篮子放进空间的大冰箱里。
天明之前,舒然起身把篮子给放了回去。
舒然刚放好,没多时,陆老太就起床了,把篮子取下,到灶间去烧饭。
她虽也不喜欢贺氏,但看到她昨日脸色苍白,太过疲累,还是十分心疼的。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自己就早起一会儿把饭给烧了。
早饭也很简单,就是把水烧开后,再把剩米饭倒入开水中再煮煮,把剩菜热一热,早饭就做好了。
舒然空间里还有十个大肉包子,忘记拿出来吃,这会子再拿出来,又怎么说呢?于是就歇了心事。
一家人都陆续起身,吃罢早饭,陆老太就去村口等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