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谁死!
她的那个弟弟,被母亲养成了骄纵又自私的性子,死了便死了。
她放在小腹前的手,用力地抠着自己的手心,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意。
她能用母亲的死,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母亲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的。
玉屏停下了手,转头看着叶云岫。
叶云岫的眼波骤起,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少女,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抬头,眉宇间尽是坦荡,“回姑娘的话,奴婢知道长姐从府上带来的东西,都去了哪里。也知道,昨日来找母亲的人,是谁。”
叶云岫似乎是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儿,道:“说说看。”
她道:“长姐带出来的东西,一部分进了珍宝阁,一部分让母亲变卖了,成了弟弟的私房钱。”
叶云岫自顾自地喝茶。
她看不出来叶云岫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继续往下说:“至于昨日来找母亲的那个人,奴婢曾经见过。是夫人身边的桃垣。”
叶云岫手中的杯盖,落在了茶杯里,溅起来的茶水,落在了她的衣袖上,晕染开了一片褐色的花儿。
玉书离得近,忙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刚才不小心沾染上水的衣袖。
叶云岫神色淡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眸色深深浅浅。
“你说什么?”
严妈妈瞪大了双眼,有些失态的尖声问道:
“怎么可能是桃垣!”
那人,明明是她亲自送去庄子的,怎么可能会和桃夭的娘扯上关系!
跪在地上的少女,脊背挺的特别直,一脸笃定地说道:“奴婢看的真真的,确实是桃垣!”
严妈妈眼中难掩惊诧,但更多的是不解。
叶云岫眯了眯眼睛,手指很有节奏地击打着椅子的扶手,道:“严妈妈,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桃夭已死。
桃垣在庄子上养病。
剩下的那个桃枝,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至于那个已经成了四叔通房的婢女……
桩桩件件都在提醒她,她母亲的死,不是病死的,是人为。
严妈妈垂首,道:“奴婢觉得,有人似乎是想要利用夫人的事情,挑起柱国公府内乱,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这么想也没错。
毕竟,柱国公这个超一品的爵位,很多人都盯着呢。
叶云岫垂眸,她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冷却了的茶杯上。修长的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细细地摩挲着:“若换成是妈妈,您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严妈妈道:“制造一些事情,让您措手不及,然后借机打压。”
叶云岫忽然就笑了。
若是从前,有些人可能就会按照严妈妈说的,明着来动手收拾她。
自从她用强硬的手段,收拾了叶云清,又从景国公府要回了银子,那些人就不会用那么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她了。
她在等那些人出手。
同样的,那些人也在等,她会用什么东西作饵,把人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