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这几年的知县也不是白当的。
他可不信这群官差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无缘无故的突然就想起为难一户摊贩,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官差们的身子趴地更低,把脑袋死死地埋在地上,不敢出声。
心里却把王金宝这个领头羊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他,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
“大人,实在是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心浮气躁,做事不妥当!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王金宝知道自己如今只能咬死了是他鬼迷心窍,这样还能只落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李卓看着原形毕露的王金宝,心里一阵痛快!让他刚刚像一条疯狗一样胡乱攀咬。
“少爷,萧姑娘,都是小的错,都是小的逞官威,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当即把脑袋在地上磕得咣咣响。
萧明珠不得不承认,这王金宝果然是个人才,如此识时务,能屈能伸。
这样的人能因为逞官威耍威风,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平白落人口舌?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依她看,无缘无故地被针对,要不图名,要不就图利。很明显,这群人图利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她可不记得和这县衙里的官差有什么利益冲突啊?掀了她的摊子,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很明显,不只是萧明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知县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说?
不妨事。
不管多硬的骨头,几板子下去也就开了口。
李进随手拿起一根签子,手腕微动就准备扔下去。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
还没等这边的事有个了结,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被一个精瘦满脸沧桑的妇人拉着,一边喊着,一边跪在了堂上。
李进脸色一沉,感觉他今天可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
“这位娘子,先等本官把这个案子断完,咱们再谈谈你的冤屈。”
没成想此话一出,这妇人的声音更是尖利,伸出像烧火棍一样粗糙的手,指着旁边跪着的王金宝哭喊道:
“大人,民妇要状告的就是这知县府里的官差王金宝!”
知县大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好,好一个王金宝!
李卓这下是心情舒畅了,笑眯眯地弯起眉眼,幸灾乐祸地嘲讽:
“哎呦,这可真是巧啊!就是不知道这次你该怎么狡辩呢?”
李进的脸黑成黑炭,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儿子,看他这个老子丢脸就是这么高兴的事吗?!
逆子!
使劲拍了拍桌子,手心被拍的通红一片:“你要状告王金宝什么?”
“民妇要状告王金宝伙同他妹子妹夫,强收了我们一年多的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