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金宝还有个妹子?”
“哎呦,我也没听说这人还有个妹子,谁知道这杨婆子是不是在说谎话?”
听到周围人质疑的窃窃私语,杨婆子跪在地上,朝着县官大人猛地磕头,声音凄厉地能传二里地。
“大人!民妇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呐!”
“你来说说,你说这王金宝伙同他人强收你家租金,是怎么一回事?”
知县大人阴沉着脸,一脸风雨欲来的怒火,现场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
这妇人实打实地朝地上磕了个响头,一边抹泪,一边控诉:
“大人,我和我们当家的是一年半之前来县里做些小生意的外来户,就在集市尾巴那边卖豆腐脑。当时来我们摊子上收租的就是这个王金宝,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租金已经免了一年了啊。这一年来,我们是月月交足二两银钱,如今已经搭进去二十五两银钱了!”
李进面上不动声色,一双眼里涌起滔天的怒火,声音冷静地问道:
“王金宝,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可从来没有收什么银钱啊,求大人明鉴!”
王金宝黝黑的脸上闪过茫然——无措——委屈,最后全部化作对知县大人的信赖。
萧明珠眼睛一闪,浮现出清晰的讽刺,就这王金宝的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奖都说不过去。
“你胡说!你明明前天才刚从我们这把这个月的租子收了过去!你个没天良的混蛋,你要遭报应啊!”
女人情绪激动,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撕扯地上跪着的王金宝,被她男人扯住衣袖摁在原地。
遍布老褶的脸上糊满泪水,看得萧明珠一阵心酸。
“够了!杨氏你先来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女人直愣愣地跪在原地,可笑的是,仔细一想,她竟然拿不出来什么证据。
中年汉子阴沉着脸,狠狠盯着看不清神色的王金宝,辩驳道:
“大人,这一年多来,王金宝收租都是独自一人。要么去我们家亲自收租,要么是我出门去找他,也是亲自上门送银钱。可要是说到凭证和证人……”
看着男人犹疑的神色,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就算这件事是真的,这对夫妻拿不出证据来也无法定罪。
这王金宝可真是心思缜密,要不是今天这一出,说不准这种事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萧明珠捏了捏自己的衣袖,脑海中飞速运转。
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满是蟑螂了。
王金宝如此贪心冒险,她就不信,这县城里只有这么一家摊户被人多收了租金,却不自知。
更何况,这王金宝的妹妹和妹夫又是何人?
人群中,一个女子眼神飘忽不定,闪烁着怨毒的光。
男子肥胖的身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转眼就退到了人群边缘。
萧明珠眼珠一转,对上知县大人沉思的双眼,笑着福了福身:
“大人,可否听民女一言?”
“哦?但说无妨!”
这时候只要谁能帮忙把这案子破了,那她就是彻彻底底的大功臣。这次知县府衙可是丢人丢到百姓堆里去了。
“刚刚这位婆子嘴里说的,王金宝的妹妹和妹夫不知道又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