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笑呵呵道:“好啊,老子这一百文花得值。”
福伯按照长孙无逸说的,捏着一张纸,开始发话。
“一,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泾东园区。诸位是第一批工作人员,每人每天一百文,早、中午、晚饭,包三餐,包住。每天必有一顿荤菜。”
“二,从今天起,建立值班人员制度,凡夜班轮值,每天多领五十文,四个时辰,中午休息一个时辰。”
“三,凡工作期间受到损伤,由园区赔偿。”
“四,遵守园区机密,违反者,通知主家,轻者赶出府,封杀雇佣信息,在长安混不下去;重者,进县衙天牢。”
“五,余下规则,还在补充,另,本规章最终解释权在泾东园区。”
轰。
有人面色震惊。
“嘶,还能吃三顿,每天有肉,中午还能休息一个时辰。”
“公子这是在做善事吗?”
“不行,我必须好好做事,这么好的岗位,我真担心哪天被府中其他人给顶下去。”
长孙无逸感慨,我只是给他们基本保障,他们还感激我。
一开始国人八小时工作日还包含吃饭时间。
只是后来国家人口暴增, 岗位需求减少,你嫌弃累,工钱少,行,让开,其他人也需要工作。
这样一层层压榨下来。
成了现在。
还有一种工贼,拼命干,本来单价尚可,老板开会表扬一下,某某做得不错,于是下个月——单价缩水,继续拼命干,成了恶性循环。
赵新看着面色沉静年轻人,眼圈微红,“老子不该这么想公子,我真该死。”
吃饭完后,老汉看向公子一脸忐忑,试探道:“公子,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长孙无逸掏出口袋,给出一把铜钱,“还不错。”
他将手放在陶瓷盆中清洗几遍,仍然有油花漂浮。
那边,有人呼喊。“天啊,这是雪花盐。”
周振也瞪大眼睛,总算明白在,长孙无逸为什么让他们做事,原来在这。
这种级别的精盐,在长安岂不是立刻风靡。
长安,崔家府邸。
崔宏义,二十出头,正在书房中看书,准备不久之后春闱。
起身走走到了后院池塘。
池边坐着一个老者,眼睛时不时盯着浮漂。
崔宏义笑道:“爷爷钓了几条鱼?”
偷偷瞄了一眼鱼护,只有几根水草孤零零耸立。
崔茂德干干笑了几声。
“刚坐下。”
崔宏义瞧见小火炉上边上好炭,发出若隐若现火光,似乎要熄灭,小笑笑没说话。
崔茂德转移话题,“科考的事情上点心,只要能登榜,吏部那边我来安排。家族生意,先放一放。 ”
“嗯。”
崔宏义淡然道:“书本上的知识我已经背得滚熟,且我还私下拜访过于夫子,他还曾提点我几句,让我最近多准备练习几遍算学题。”
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茂德抚须而笑。
“于夫子,最近心情不错,听说他卖出百亩盐田地,还要宴请不少亲朋好友。”
说到这,崔茂德锁紧眉头,倏又舒展。
“于舍人那边宴会,你先不要过去,春闱在即,于志宁又参与科举考题编纂,假如你要是中榜,无端平添麻烦事。”
“是。”
崔茂德疑惑道:“这件事我也听府中管事说过,听说被长孙六郎买走的,这年轻人是得了失心疯不成,盐田地又不能吃,要他何用?”
崔宏义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
嗤笑道:“许是觉得能占便宜吧,这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好像被陛下赐百亩良田,有飘飘欲仙的想法也正常。”
崔家商业中也涵盖盐业售卖,且与其实世家沆瀣一气。
随意把控盐业价格。
有管事一脸担忧道:“家主,咱家那几口盐井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产量极低,且坊中食盐库存不足,按照现在销量,一个月内可能要被卖完。”
崔茂德不悦。
“这么点事还来问我,把价格提高一倍不就成了。”
崔宏义试探道:“爷爷,是不是提价太狠了。”
“哎,百姓,不管天下兴亡,坑的就是百姓,谁让他们人数是最多的、无权无势、像尘埃一般——谁都能踩上几脚,不坑他们,不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