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轩也放了杯子,看着季曼道:“你想说什么?”
“徐州知州之子,千大人可还记得?”季曼问。
朱玉润是想救他,都蠢到付出了自己的清白,结果还被人误会了这么久,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跟着出去,关上门,珠儿板着脸看着他:“大人怎么终于想起问当初的事情了。”
“千大人,这杯在下敬您。”季曼微笑着端起酒。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最近也是越来越过分了。被爱太久的人,是不是都会理所应当地幸福着,然后忘记了回报啊?小胖子再蠢,那也是女人,也是会希望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每天早些回家的。
说着,季曼自己都忍不住捂脸:“实在是蠢出了水平蠢出了高度,完全没想过自己以后与你还有没有可能。”
千应臣点头,轻笑道:“自然记得,那人不过是个嚣张的二世祖,还屡次想阻我进京之路。”
千应臣沉默了很久,垂了眸子道:“不可能。”
千应臣也板着脸,他怎么可能说是突然知道了一些真相,觉得有些愧疚呢?
“哈?”千应臣睁大了眼:“女子忠贞于男子,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他这样在意的事情,她竟然不当回事情?千应臣有些气,门口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大人想问的事情,奴婢都知道,不要去吵主子睡觉了。”
“别啊。”季曼笑道:“在下还想蹭一下千大人的运气,碰杯为好。说不定就跟大人一样,能娶个尊夫人一样的好女子。”
珠儿回头看他一眼,刚要斥骂这畜生居然还笑,却看见他的双眼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朱玉润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千应臣凶巴巴的声音:“早膳不吃,乱走什么?”
千应臣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
“当初在徐州的客栈,到底是你强迫了我,还是我中了什么东西,强迫于你?”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千应臣却是死死看着她,没放过半点表情变化。
今天没人。
陌玉侯在席间不动声色地喝着酒。
“嗯,好啊。”朱玉润摸着肚子笑眯眯:“现在对我也挺好的啦。”
千应臣大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没了。
“此话何意?”
小丫头进门来,笑眯眯地给她更衣洗漱。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人沙哑的笑声响了几回。
“好。”季曼点头,两人就毫不留情地将千应臣留在了原地。
虽然来说的一般不是什么好话,还会带走两样东西当赏赐,不过倒是让朱玉润觉得习惯了,生气勃勃的。
走出院子里看看,不仅没看见风姨娘,连新来的那位也不见了。
现在知道真相,千应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宁钰轩微笑,淡定地拿着酒杯遮挡了脸。太年轻啊太年轻。
运气?千应臣挑眉,娶了小胖子是他的运气?
朱玉润一觉睡得很好,起来的时候觉得府里好像格外安静。
“最近听闲聊听来的。”季曼耸肩:“本想着你们现在如此圆满,已经没了说出来的必要,谁曾想你半点不感念恩德,还觉得人家欠你似的理所应当,所以我就多嘴这一次。”
男人么,始终还是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四处彩旗飘飘的。娶着这么个小胖子,千应臣也渐渐觉得是值得的,至少日子过得舒心。
怎么可能,如果是那二世祖害的,那他第二天起来为什么会在朱玉润的房间里发现迷|药?朱玉润又为什么要那样说?
只是能看见他这样痛苦的表情,珠儿也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就该在最后狠狠捅他一刀,不然他永远不知道珍惜。
回头一看,这人破天荒的在她院子里站着,手里端着她最爱吃的点心,板着脸道:“回来吃饭。”
千应臣喝多了,微笑着问宁钰轩:“夫人也没有要求侯爷只忠于她一人,大概是比玉润还懂事的。可天下太平已久,侯爷后院还是一个人也没多,为什么?”
“对啊,最近我也才知道,那位二世祖做的缺德事可是不少呢。”季曼敲着栏杆道:“比如对你下药,想让你强了侍郎家的小姐,从而使你无法进京。”
他曾经辱骂过她,跟外头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一样,觉得她污秽不堪,觉得她不成体统。可是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他?
珠儿也没多问,她是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位姑爷的,不过为了小姐,她还是将当初的故事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