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是当初我没有来聂桑榆的身体里,坐在这里的是不是就该是温婉了?”季曼突然问了一句。
不过高兴归高兴,尔容还是很担心那后宫险恶地,尔馨会受欺负。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结果哪里知道自己不但没死,好好也被人找回来了。柳寒云苦笑,这真是天命吧。
看见一副病态的陌玉侯,不少女子心神荡漾,当即以琴声传情,以香囊相赠。归去陌玉侯府的时候宁钰轩故意带着一身的胭脂气味去了季曼那里。
“唉,连你们都欺负我。”宁钰轩一头长发未梳,用锦条儿捆在了身后,宽大的白色袍子看起来仙得很,加上一双似睁未睁的桃花眼,真是让季曼看得恍惚了好一会儿。
好好似懂非懂地点头,小脸儿一扭就往门外跑。
季曼抬头看他一眼:“侯爷,桑榆现在只是无名无份的姑娘而已,侯爷问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奇怪,也轮不到桑榆来担心。”
季曼面不改色地将他迎进去,先把伤口换药,看样子也要愈合得差不多了,然后伺候他用膳。
季曼没名分,却是依旧住在非晚阁,与柳寒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季氏粮行重新开张,却是失了贡米的头衔,卖的也不再是长郡的大米,而是京城里一般的米。不过已经将京城大部分佃户合约捏在了手里,季曼也不担心自己会饿死。严不拔替她打理着,她也就安心在侯府照顾宁钰轩。
算来自己并没有刻意报仇,但是千怜雪死了,温婉也死了。大概是她的到来打破了某种平衡?感到大仇得报的人是聂桑榆,而问心无愧的是她。
柳寒云上次以为自己要病死了,觉得这样也好,就能把曦儿托付给侯爷,让侯爷多疼爱他一些。
季曼花了几天时间,给尔馨写了一本警示录。为人处事当守之法,圆滑赞人当说之言,自己曾经在网上看见的小段子什么的,统统都写上去,当成礼物让尔容转交。虽然是纸上谈兵,不过也能帮上她一二。
陌玉侯轻咳一声,瞄了她好几眼才道:“那你打算做那样的?”
好好趴在他的膝盖上,笑眯眯地道:“夫子说,人躺久了也不好,爹爹该下来陪好好去花园走走。”
谁爱得多谁输。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原来,他气得跳脚,她还一副淡定的样子。
“多谢侯爷。”季曼笑眯眯地将香囊全部收过来。
“不打算。”季曼微微一笑:“现在桑榆未嫁,还有选择去留的权力。等哪天桑榆对侯爷失望透了顶,桑榆自然会离开。”
“也对。”季曼闭了闭眼。
“不过,那里头也有几个不错的姑娘,侯爷万一要是喜欢了想自己留下,那在下也没有办法。”千应臣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可别再做以前那样的傻事了。”
花园里暖洋洋的,宁钰轩和季曼坐在一边,好好和丫鬟们在院子里嬉戏,远远看着就让人觉得幸福。
尔容也觉得高兴,在侯府里与季曼一起开了桌儿酒席庆祝了一番。来给尔容道喜的人也不少,毕竟现在靖文侯府就她一人还在京城。
千应臣一看见季曼这装束脸就绿了,打发了姨娘去,拉着季曼就走到一边,恶狠狠地道:“聂姑娘,您不在侯府伺候,过来给千某添什么乱?”
轻轻靠在宁钰轩的肩上,季曼睁眼看着远处的好好,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要在这里过了吧。
“留下有什么意思?”季曼笑着看着他:“天上的日子比这里好过,我为什么留下,侯爷不知道?若是留下的理由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去算了。至于好好,我说不定也可以带回去。”
过了几天,宁钰轩去别院看那些宫女的情况,第二轮选宫也快开始了,赵辙上次选的宫女人数不多,自然是要补选的。这一院子千应臣亲自挑的人都是亭亭玉立,有的温柔,有的英气,更有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容颜有容颜,要身段有身段。
宁钰轩定定地看了季曼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她拦腰抱过来,轻轻在唇上印上一吻。
本以为她会责问两声的,没想到不仅没有反应,还这样温柔。宁钰轩心里放松了不少,却也有些奇怪。用膳的时候忍不住问她:“我要是纳妾,你当如何?”
“你不是喜欢一心一意的男人么?”宁钰轩挑眉。
季曼点头:“侯爷何尝不是喜欢宽容大度能容下众多女人的正室?”
季曼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行礼道:“王爷息怒。”
比起好好的外向和受众人喜爱,曦儿却是十分怯懦不敢说话,除了柳寒云之外的人问他什么,他都一律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