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杰停下步子,有些沙哑地道:“你看完世子了?那陪我去喝酒如何?”
太监应了,哆哆嗦嗦地退了下去。
康元郡主回去紫辰殿,皇后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坐在赵离的对面,看着他有些惊慌的脸,未一语。
宁明杰对他的忠诚又经历了一次考验,他也就放心地将兵权交给他了。只是陌玉侯…赵离心里还不是很有把握,虽然世子在他手里。
太平得了么?康元郡主被休,皇后因她的事情与皇帝又开始了冷战,康元郡主之父荣亲王也上书了皇帝,无非就是请罪自己教导无方,再请皇上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给康元个名分。
“明杰。”
但她没想到刚一出来,宁钰轩就会带她进宫,会让康元郡主这样误会她。
“为何他进宫也没有人禀告?”赵离一扫桌上酒杯,颇为恼怒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一群屋檐下躲雨的大叔大婶就连忙八卦了起来。
宁明杰一路出宫,气得眼睛微红。他没想过皇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投靠当初的二皇子门下已久,帮着他出谋划策,那时候赵离还不过是后宫里不得宠的皇子而已。他明面上借着宁钰轩给的机会投靠三皇子,实际上一直以来帮的都是赵离。
季曼听得愕然,捧月鞭打康元?她不过是休息了两天,这到底是生什么事了?
“你不懂的。”朱玉润叹息道:“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出门去散步都害怕他崴到脚,只要不在看得见的地方,就会担心突然失去他。”
“要变冷了。”严不拔看了看外头道:“一场秋雨一场寒。”
她心系的是赵离,但是毕竟是宁明杰的正室。今日之事若是宁将军要追究,就算她是堂堂郡主,也是要不得翻身的。
于是康元郡主就没有出宫,而是折返回去找皇帝。也就这么生生错过了给宁明杰解释的最好时机。
赵离坐在紫辰殿里,皱眉宣了太监来问:“外头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康元知道这位皇后是个好脾气的,先前好像是病了一阵子,之后就没怎么与皇帝亲近了。她不如就趁着今天这机会,将一切都说明白了,说不定皇后心软,还就帮她了呢?
雨下得冷,过了两天才晴。天晴之后朱玉润又蹦蹦哒哒地来了,一一解开了季曼的疑惑。
皇宫上头的天突然就暗了不少,划过一道闪电,京城便下起了秋雨。
季曼吓了一跳:“怎么个变法?”
“侯爷的吩咐?”康元郡主停下了步子,拧着眉将温婉拉到了宫墙边一处无人的地方:“真是笑话,他吩咐你,你就带着将军来让我下不得台?温婉,你可别忘记了,那男人可是将你圈禁起来的人,没有我,你可想不到办法出来!”
再聪明的女人遇见这种事也会乱,康元帮着赵离做事已久,有些小手段,但是对朝政之事却不是很明白。温婉出这馊主意,她竟然也觉得不错。
“长郡的路快修好了,皇上突奇想说是要与长郡来一次练兵演习。长郡那易守难攻的地方,皇上让宁明杰带一万人去演练,长郡王那头还没回复呢,估计也是觉得咱们皇上是吃多了没事做的。”
赵离坐在轮椅上,在望月楼之下停留了很久很久,那扇窗子始终没有打开。他和捧月的误会是越来越多了,也没有力气去多解释。曾经那个笑得一脸张扬说会护着他的女人,现在也终于是被他伤透了心。
温婉想了想,道:“郡主不妨再去求一求皇上,也只有皇上能救您了。”
“嗯。”玉润垂着眼眸道:“日子太平就好。”
康元郡主在气头上,一边理着衣裳饰,一边带着哭腔道:“今日之事,将军是一定不会原谅我,我该怎么办?”
季曼睡了一个好觉起来,觉得轻松极了,压根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了一个好梦。
温婉咬碎了牙,极力解释:“婉儿绝对没有要害郡主的意思。”
赵离看了看那高高的望月楼,终于是转身,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
季曼皱了皱眉,长郡王回了长郡,联络自然是不方便了,也不知道那位主子打算怎么办。
赵离慢慢合上眼:“带她去后宫吧。”
“毓儿有事禀告。”康元鼓足勇气跪下来,没看见赵离骤然变了的神色,自顾自地道:“请皇后娘娘成全毓儿与皇上,毓儿是真心对皇上的,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