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季曼心想,到底是曾经爱过,宁钰轩对温婉,还真不是一般的心软。
然后两人就无话了。常山捧着玉盒子站在宁明杰身后,小声问了一句:“主子,还要选其他的东西给夫人么?”
季曼一惊,回头一看,宁明杰穿着一身常服,带着常山慢慢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是?”温婉看着季曼,一双眼里满是疑惑。
“可是本店就是这个规矩。”掌柜地道:“多买多送,少买自然会贵一点。”
方才还在说他好,这会儿就看见了。宁钰轩借了位置往外头看了看,果然是季曼在那店子里。
一千两?一块破玉?怎么不直接用抢的?
然后果断去将自己那份的银票给了。
紫色的玉佩实在罕见,这玉佩还是个半成品,上头没有刻字。
“好。”柳寒云点头,起身带着季曼就往蔷薇园走。
蔷薇园里还有花开着,温婉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正微笑着绣花。季曼踏进去的时候,她转眼看过来,眼里有陌生,眼神却是十分温柔。
季曼差点就将这东西给丢了出去。
“您可小心些。”掌柜连忙将玉从她手里拿过去,嘀咕道:“这玉本来就难得,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
常山也去付了银票,宁明杰看着掌柜道:“我的不用刻。”
季曼听得愣神,柳寒云这是多大方啊,当初温婉换了她儿子的仇她都不记了,还想着把温婉放出来重新伺候侯爷?
“夫人,恕在下多嘴一句。”在出府的路上,季曼低声对柳寒云道:“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夫人要救蛇,也当心被蛇咬。她现在看起来是当真失忆,不会威胁到季某性命,那季某也就无话可说。若是现她这是装的,那么不管如何,季某为了保全自己性命,一定不会留她。”
柳寒云道:“这是侯爷的挚友季先生。”
“这倒是有意思。”萧天翊轻笑道:“宫里要有一出好戏,不如就借你家先生的手,请宁将军去看看如何?”
季曼挑眉:“将军是来给夫人买东西的?”
那几个老头子是想拿户部尚书压她,结果被一群皇亲国戚和高官大臣给吓傻了,怕她报复,所以干脆将合约统统都送过来,免得她一气之下将他们的粮行都吞了?
门口站了许久的一个人终于开口道。
只是,宁明杰为什么也在?
回到粮行,季曼刚坐下来,严不拔就带着些伤来见她。
季曼哭笑不得,敢情昨儿严不拔被她连累了,也亏得他还能算自己挣了多少。
温婉行了个小礼,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季先生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嗯。”季曼点头,看着掌柜道:“刻个‘宁’字即可。”
送人?宁明杰微微抿唇:“送人的礼物,也不能是个半成品。”
季曼不得不承认,后头温小姐的脸是被她自己给败的,好好的一张美人脸,天天含着怨恨,自然越来越难看。如今这好像是放下了一切,整个人看起来也重新让人觉得舒服了。
“公子好眼光,这紫玉世间难得,本店也就这一对,是镇店之宝。”掌柜殷勤地过来道:“上头您想刻什么都可以。”
柳寒云捏着帕子,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我想着,这院子里也没几个人伺候了。本来晴儿还能帮着伺候侯爷,但是最近她身子不好,在养病,剩下的就只有妾身了。妾身要照顾曦儿,侯爷也不常来凌寒院。温婉反正已经没了记忆,连您是谁都不知道,不如就将她放出来伺候侯爷,也免得侯爷总是在外面不回来。”
“昨日官府将在下抓进天牢,鞭刑三鞭,板子五板。”严不拔打着算盘道:“后来他们又赔礼道歉将在下放了出来,说是误会。在下在衙门门口击鼓鸣冤,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补偿,除开医药费,净赚十九两。”
“不劳大人操心。”季曼微微后退半步:“这是要当礼物送人的,不用花太多心思。”
掌柜的一听就笑开花了:“哎,这倒是可以,二位可以一起买,也算是一千五百两一对。”
“多少钱?”季曼拿了一块放在手里,触手温润。
季曼“蹭”地就站了起来:“合约在哪里?”
严不拔笑眯眯地打着算盘:“因着各大掌柜的举动,东家你一夜之间赚了几千两银子。咱们本钱足够,这些佃户的合约都可以履行。秋收朝廷征粮之后,剩余的粮食全部可以进季氏的粮仓。其余粮行那边签了合约,粮食以低于市场价一钱的单价出货给他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