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云别开眼看向别处:“我也是担心侯爷从外头带些女人回来,婉儿好歹是他曾经喜欢的,现在没了记忆,也就是全新的一个人。可以的话,妾身想试试。”
“夫人自己可把握此事,不用问在下。”早膳来了,季曼端着清粥喝完,看着外头早出的阳光,笑道:“现在正好在府里,夫人可否带在下去看看婉主子?到底是旧人。”
外头一辆马车经过,车戛然而止。萧天翊从车窗上看出来,朝背后的人笑道:“你瞧,那是不是你家那位季先生?”
“这是怎么了?”季曼茫然,她还不知道严不拔被抓进天牢的事情。
季曼真是觉得感天动地,宁钰轩帮她这么大的忙,也该往他那里送点礼了啊。
“免了。”柳寒云带着季曼进去,季曼就站在石桌边打量温婉。
“你这又不是对佩!”季曼咬牙。
季曼直视着她的眼睛,微笑道:“顺路过来看看罢了,也没什么事情,等会在下就该离开了。”
“嗯,她的生辰。”宁明杰淡淡地道:“只是她要去宫里过,兵部那边也正好有事不能陪她,故而送她些物什。”
季曼缓了缓呼吸,想再看看别的。但是一旦看过那紫玉,再看其他的,竟然都没了兴趣。
季曼继续等着玉佩,宁明杰也就安静地等着常山挑选东西。
“好。”严不拔点头。
生辰为何要去宫里过?季曼有些奇怪,不过康元郡主据说和皇上兄妹感情很好,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严不拔将一个盒子捧了上来,里头厚厚一叠的合约,季曼数了数,足足五百多份。
要拿她重新去伺候宁钰轩?季曼觉得柳寒云的想法也真是很独特,温婉这总是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女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透?
“两块一千五百两,一块不是该七百五十两?”季曼心疼地问。
礼物也不用太费心,往玉器店一进,什么贵买什么就好了。季曼低头仔细看着那一件件上等玉器,眼角一晃就看见一对紫玉。
季曼有些没反应过来,宁明杰已经站在了她身边,看着那玉佩道:“既然是个半成品,总要刻字吧。你想刻什么?”
“夫人是这一家之主,为何会问在下这样的问题?”季曼抿唇道:“只是在下奉劝夫人一句,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你对她好,她未必会领情。”
上个吊就失忆了的温婉小姐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站着看起来虽然还是弱柳扶风,脸上却带着很温暖的微笑。一身白色长裙,配着嫩黄的坎肩和霞披,看起来清新脱俗,像极了邻家姑娘。
“最近听闻过得不错。”宁明杰拿了玉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深深看着她:“上次一别,又是许久不见了。”
温婉似懂非懂地点头。
宁明杰颔:“你随意去挑一个吧。”
“夫人?”温婉将针线放下,起身走到柳寒云面前,盈盈拜下:“妾身给夫人请安。”
掌柜的搓着手道:“这一块是一千两,两块倒是只算您一千五百两。”
“另外今天一大早,刘记和荣记等粮行已经将佃户合约统统送了过来。”严不拔收起算盘道:“在下已经问过他们,他们分文不取,只愿以后得您庇护,在下也不明白这是生了什么。”
季曼犹豫不决,买一块吧,太贵。可是买两块更贵啊,她还不舍得送那么贵的东西给宁钰轩,就算他执掌六部也一样!
今天天气不错,季曼只是想出来逛逛,顺便给宁钰轩买个礼物什么的。上送下收本来也是人情世故,陌玉侯这样的大官,她自然也是该送礼的。
季曼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啊。”
掌柜摇头道:“不行,一块就要一千两。”
柳寒云微微一怔,抿唇点头:“我明白。”
“另一块我要了。”
想了想,季曼起身道:“我上街一趟,粮行你照顾着,顺便帮我约了几家掌柜晚上一起用膳。”
掌柜的收着银票,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客人说什么他自然都是好好好,店子里有雕刻师傅,让季曼等半个时辰就可以拿玉。
几个粮行掌柜都疯了?竟然就这样把合约都给了她?季曼有些茫然,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想太多,那些人就是顺路来这里吃个饭,又不会真帮她做什么事,看把人家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