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支开她?沈幼清微微抿唇,看了季曼一眼,起身出去。
该说的话说完了,她也只能帮着到这儿了,千应臣要不是个傻子,怎么着也得去查查事情真相再给朱玉润扣帽子。
“在下不会丢命。”季曼轻笑:“在下的身份一旦暴露到明面上,陌玉侯也要被牵连进欺君之罪,在下保命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那明日我便可以不来了。”千应臣微微笑了笑:“也算我仁至义尽。”
让温婉深爱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去处置她,这种感觉想想都是倍儿爽。
赵辙微微一惊,皱眉道:“你为何如此冲动?她二人要是有人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你焉有命在?”
“嗯。”朱玉润乖巧地点头。
季曼应了,嘱咐了朱玉润两句,让她好生养身子,然后便跟千应臣出去了。
沈幼清也坐在旁边,闻言微微抿唇道:“妾身好久没有与她来往,也不知她是何想法,竟然与康元郡主搅做了一块。”
玉润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地看着季曼。孩子已经没了,他们还要成亲么?
“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季曼睁大了眼睛:“我就是娶个人回来放着,以后分开住也是可以的,人们背后指指点点,肯定是骂她的多,骂在下的少,因为在下是男儿。”
季曼朝她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吭声,这头千应臣却是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也没看朱玉润,拱手对季曼道:“先恭喜一声,在下就先告辞了。”
端着茶杯喝着,千应臣脸色不太好看,没应季曼的要求,倒是反问他:“季兄不在意以后成亲之后,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季兄也真是好本事。”千应臣坐在落雁塔上,有些不阴不阳地道:“原以为是坦坦荡荡的读书人,没想到还开着粮行,更是娶朱家那身败名裂的女人,来换取贡米的资格。”
千应臣愣了愣,一直没有去回想这件事,现在努力想想,当时醒来,是……在她的房间。
“朱小姐对人说的,一直是她看上了大人,所以夜而奔之。”季曼抿唇道:“夜而奔之,该在谁的房间里?”
温婉被关在房间里,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口。宁钰轩坐在一边,也已经沉默了半个时辰。
“但是为什么,你现在连走,都不让我走?”温婉嗓子有些哑,抬头红着眼看着他道:“我知你爱时深情,但却不知,你不爱之时可以绝情至此!”
季曼以头磕地:“在下若是不狠,便不能帮王爷成就大业。虽然在下不堪大用,但是能尽微薄之力也好,王爷有什么都请尽管吩咐。”
“就是因为不会有命在,在下才给了陌玉侯这样一个选择。”季曼笑道:“若是他不顾我性命也要保全温婉,送她回乡,那在下也无话可说。若他还念及一点情意,温婉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千应臣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看着季曼这嘴脸,心叹自己上次在侯府还真是瞎了眼才觉得这夫子谈吐有礼,是个不错的人。
长郡的路在修葺之中,度竟然比预想的快了不少。季曼离开侯府的事情也已经禀告了长郡王,没说好好的事情,只说因为温婉的缘故,世子被送入宫,她这个夫子自然也没用了。
什么样的选择,能这么狠?
他跨进门来,走到季曼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一双眼落在季曼身上,疑惑地打量着:“季夫子这是怎么了?”
因着引产要养身子,千应臣才天天来看她。朱侍郎依旧很生气,可是朱玉润很高兴啊,每天就巴巴地盼着他来。
千应臣微微惊讶:“今年的贡米在季氏?”
就算她没有温婉重要,宁钰轩自己的身家性命,怎么也比一个温婉重要。她是有了足够的把握,才敢那样暴露了自己。
不过那小胖子是真傻,孩子都叫他弄没了,还半点不记仇,看见那人来竟然还是笑眯眯的,她有空得去跟她洗脑,告诉她什么叫一报还一报。
不过祭祖大典都结束了,他和彭家小姐的婚事也近了,朱玉润听见他这句话眼神就黯了下去,扯着被子道:“是啊,要好了,明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正是。”季曼有礼地拱手。
“再说,千大人为何会说这样的话?”季曼轻笑一声:“朱家小姐的名声,不都是被大人败坏的么?”
“温婉?”长郡王坐在帘子后头,微微叹息道:“我原以为她会是一张王牌,怎么半途失效了不说,还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