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赵辙颔:“你与陌玉侯倒是亲近得很,有些事交给其他人,倒不如交给你了。”
好好歪着脑袋:“我还是爹爹的。”
温婉坐在一边,皱眉道:“谁家定情信物用这破东西,一点分量都没有。妾身也打听了,那季夫子要娶的是朱侍郎家的女儿,昨晚还在北苑闹腾着呢。就是这样妾身才觉得可恶,一个要成亲的男人,还来勾引侯爷。”
上了两个时辰的课,其实也是陪着好好玩了一个半时辰,然后给他唱了半个时辰的儿歌。季曼蹭蹭他的小脸蛋,感叹地道:“你要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赵辙自然是在的,看着她笑得不带感情:“季夫子似乎最近过得不错。”
“不过,要他纳妾也不难。你取消了与季大夫的婚事,我来帮你想办法如何?”大尾巴狼一脸温和地道。
可是季曼看着他的眼神里很干净,很坦然,像是他们之间什么也没生过一样。她不拒绝他的拥抱亲吻,浑身对他都没有抵触,只是他能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走进她的心里过。
“等侯爷回来,婉儿会去书房将侯爷引到外庭,夫子趁机就进去将东西拿了,如何?”温婉道。
季曼摇头:“在下已经考虑周全,即便成亲,也会依旧住在侯府。”
朱玉润的身子僵了僵,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宁钰轩。
不过温婉尚可以安慰安慰自己,侯爷说不定是一时冲动,毕竟断袖…她也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从来没现他有这样的嗜好。兴许只是月色太美,人都被迷惑了。
“领着世子去花园了。”丫鬟笑了笑,端着水盆很自然地走了出去,那荷包也就顺手揣在了衣袖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丫鬟抱着好好站在他的床前,轻笑着道:“夫子,该给世子上课了。”
宁钰轩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嗯。”
赵辙深深地看着她道:“我需要你替我偷陌玉侯的印鉴,篡改征令上的一些细节。”
“你打算怎么做?”季曼看着她,总觉得很是不靠谱。
季曼一顿,很自然地上了车。
“对啊,所以夫子很难过。”季曼假装伤心地说了一句。
陌玉侯终于肯让好好上课了,季曼笑着揉了揉眼睛,麻利地起来收拾了,带着好好去花园里。身后的丫鬟目送他们出去,站在房间门口笑着等他们走远,而后转身进了季曼的房间,关上了门。
那位主子已经有了她,不可能还派一个人过来跟她争宠,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么?兴许是季夫子在用特殊的方式做什么事?
“听说你要成亲了,打算离开陌玉侯府么?”赵辙也没让她平身,就这么闲闲地问了一句。
季曼恭恭敬敬朝他行礼,手交叠,头叩下:“不负王爷厚望。”
“成亲之后,他也是该搬出去住的,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威胁了。”温婉绞着帕子:“妾身只恨他成亲的日子还远,指不定这段时间就把侯爷的魂给勾走了。”
季曼的房间干净得很,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丫鬟在放配饰的匣子里翻了翻,就只翻到一个荷包,打开看,里头是不起眼的街边小摊上卖的东西,一个同心结,一个同心环。
朱玉润站在宁钰轩面前就格外乖巧,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并拢,老老实实地应一声:“侯爷。”
好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爹爹没有好好也会难过,先让爹爹不难过,再让夫子不难过。”
假如一个人害了你全家,你看他的眼神里,会没有恨意吗?
季曼送了朱玉润回房间之后,便回去洗漱就寝。只是今晚大概是月色太好,所以她做了噩梦,梦见自己与宁钰轩站在月光之下,他温柔地靠近她,而后张开了血盆大口,将她整个人吃了下去。
就知道突然找她定然有事,季曼垂眸道:“但凭王爷吩咐。”
季曼正觉得有点惆怅的时候,赵辙口中的帮手就来了。
他突然就有些恼。
幕僚有幕僚的价值,她身上的剩余价值也就是跟一些人还有些扯不清的关系,加上她会审时度势,知道赵辙要什么,也知道他每个举动的意义,并能帮着他一点儿,所以赵辙才会留下她。
天色太晚,宁钰轩吩咐鬼白给朱小姐安排了房间,打算第二天带她去千府玩玩。
虽然这个任务看起来很艰巨,但是她还是得想办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