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个习惯也是家族遗传。
“你是做什么的？”
刚跨进粮行，就听见一个黏腻腻的声音，一转头，果不其然又是朱小姐。
奴才的模样倒是学得很像，陌玉侯看她一眼，站在门口对朱叔友点了点头：“朱大人。”
季曼就站在后头看着，心想这又是一出偶遇的好戏码啊，只是不知这朱家小姐长得如何。
季曼先宁钰轩一步跳下了马车，朝他行了礼之后，就捞开帘子让宁钰轩下来。
“我不举。”季曼一点也不羞愧地道。
完完全全被无视了的朱小姐，没有生任何她想象中的浪漫情节，小嘴嘟了起来，不乐意地跟在后面走着。
朱玉润，也是人如其名，一张脸圆圆的，身材也有些圆润。虽然长得不难看，但是这样微胖的身材，显然不太符合宁钰轩的审美。
低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小姐，看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按理也该出嫁了。
宁钰轩与朱侍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季曼就安静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听见一句“小女”什么什么的，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些人还真是没闲着，不停想往宁钰轩身边塞人啊。可惜了陌玉侯还在三年孝期，不能有喜事，再怎么想塞也是白搭。
朱玉润垮了脸，眉毛都耷拉了下来，颇为沮丧地道：“好不容易瞧见个比他好看的……”
“朱小姐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的话，应该不难。”季曼轻咳两声，抿了口茶。
“他喜欢苗条的，温柔的。”季曼没给她一点幻想空间：“而且他还有一年的孝期。”
跟着他们走了一路就算了，快到喜宴会场的时候，朱玉润一把将季曼拉到了旁边。
能把这么大块肥肉让出来，估计这忙不会小，季曼也没猜错，真的不小，朱叔友张口就道：“季夫子既然没有家室，那看小女如何？”
季曼惊魂未定地站在陌玉侯旁边，他还好心地递了杯水过来：“不要乱跑。”
太阳穴跳了跳，季曼干笑两声拂开她的手：“没有，但是暂时还不打算娶。”
“朱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季曼明知故问。
古代女人未婚先孕，多半不是要羞愤上吊就是要被人骂得不敢见人的。可是这位朱小姐好像很开朗，一双大眼睛还生动得很。季曼不觉得她不贞不洁，现代单亲妈妈多了去了，有这样的心态，倒是不错。
“她未出阁而怀有身孕，是不贞不洁之人。”宁钰轩一脸严肃地道：“你也最好离她远些。”
宁钰轩点了点头，就继续和朱侍郎道：“方才说的长郡修路支出一事……”
“我知道。”朱玉润咧着嘴道：“但是我想找一个比他更好看的男人，那可就难了。”
喜当爹吗？
季曼：“……”
“呵呵。”朱侍郎轻轻笑了两声：“何必谦虚，只要成了贡米，什么小的大的，不都会立刻身价百倍？这件事说来也巧，恰好就是我在负责，内务府那边，我也是有熟人。”
“夫子？”朱玉润的眼眸亮了亮，拉着她道：“你有妻室了么？”
回去府里，宁钰轩默默在她房间坐了一个时辰，喝了两壶茶，然后就走了。季曼没空猜他什么心思，第二天给好好上完课，又赶着去粮行看情况。
“是。”季曼跟标杆似的立在他身边，跟着见了不少达官贵人，个个都夸她什么学识渊博，明明都没有说两句话，哪儿看出来的渊博啊？
季曼笑着拱手：“在下不过是侯府夫子，大人唤一声季满即可。”
朱玉润拉着季曼，一点也没避嫌，丫鬟都没带个，上了画舫就招呼季曼去坐。
粮行里的伙计眼神古怪地目送他们出去，只有严不拔打着算盘，拉住了丢了鸡蛋想走的老婆婆道：“清扫地板，或者赔两文钱。”
进贡的米！季曼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戒备地看着他道：“朱大人太过抬举了，在下家里不过是小米行……”
“不能娶。”宁钰轩打断她，黑着一张脸道：“先不说你是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娶谁也不能娶朱玉润。”
“季夫子。”
坦白说朱玉润也不是很难看，季曼有些不解，为何愁嫁成这样了？
季曼往他身边蹭了蹭，一伸头就看见了这位小姐的尊容。
寿宴进行到一半，有丫鬟跑来跟朱侍郎嘀咕了两句，朱侍郎神色微变，挥手让她下去。
季曼点头：“估计是看我相貌堂堂…”
“为何？”季曼有些惊讶。
“你是侯爷的亲戚么？”朱玉润眨巴着眼看着季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