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什么?”他欺身上来,略微不满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我不明白的话?”
“什么修路?”季曼一双眼睛茫然无辜,摇头道:“在下不过是在教好好念话,无意在书本上看来的一句话罢了。”
没人会觉得季曼是在拉拢他们,因为每年联盟会竞争都特别大,季曼这种在他们眼里完全是小虾米,没有竞争的可能。
季曼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地道:“出自《论语·修路》,是遗失的一则儒家经典,主要意思就是告诉后人,要想创造财富,就要先将路修好。道路往来,更加方便之后才能节约时间,减少运输成本,最后降低商品价格,促进消费。”
陌玉侯听着鬼白将季曼最近的行踪都禀报了一遍,嗤笑了一声道:“这女人怎么这样爱折腾?”
季曼听着消息,简直要感叹一句,原来赵离那种心狠手辣心理畸形的人,心里也是有爱的?
季曼红透了脸,看着他道:“侯爷能不能守着君子之礼,非礼勿视?”
“侯爷要与在下约炮?”
“好。”宁钰轩起身,离开床榻正准备出去,又想起来道:“我来找你,是打算说,明日户部朱侍郎家有一个宴会,是贺朱家老夫人八十大寿的。你要不要随我去?”
这位季夫子最近也真是得侯爷器重,也因着对好好的偏心吧,把什么好的都给他了。
身子僵硬在了床边,宁钰轩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抿唇道:“我都忘记了,你已经不是我的夫人了。”
想升职,除了业绩得突出,最重要的就是得会做人。季曼已经稍微抬高了长郡米的价格,不会给各位同行带来过大的压力,继而就是约着各个粮行的掌柜一起吃饭喝酒了,顺带还约一下上次的唐主事,大家也就都乐意去。
他还没长手的,推开了门不知道关上,以至于季曼坐在床上,都被门口吹进来的风弄得有点冷。
怎么这样蠢?
粮行联盟会每年都会重新选一个领头的,季曼最近格外忙碌,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重选的日子。她不是京城人士,没有太多人脉,资产也不算太丰厚,可是她想要那个位子。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那位置是与官府打交道最多的。
季曼打着小算盘,路大概是要修个一两年的,期间她还得一直薄利多销长郡米。不过好在她已经在赵辙那里拿了许可,长郡的米,外销都是由她负责,就算以后路子打开了,利润多了,那也是都进她的口袋的。
好吧,宁钰轩也劝不了了,各路藩王不知收了长郡王或者是太后什么好处,竟然纷纷上书帮着赵辙说话。一致谴责之下,赵离竟然宁愿同意修长郡之路,也不肯再让望月阁停工。
愉快地将脸洗了个干净,擦干全身刚准备从浴桶里出来,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自然是不能修的啊,国库出钱替长郡打开贸易之路,运输一旦方便,很多事情也都方便了起来。新帝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当这个冤大头。
季曼微微一怔,被他抱着,身上的水都蹭了个干净,身子被放在床上,麻利地裹着被子一滚。
陌玉侯没有多说,睨了她一眼就走了。
朱府门口人来人往,马车都要没地方停了,季曼本来还在担心,哪知宁钰轩的车直接开去了后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拱手相迎:“侯爷亲临,真是令叔友不胜感激。”
刚要吻上她的额头,却被这句话说得顿住了。宁钰轩低头,静静地看着她:“你和我,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
虽然这人可能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季曼不急,仇慢慢报,先得让自己站稳啊。
身子被人拉到了一边,季曼抬眼就对上了陌玉侯有些深的眼神:“修路一事,你也知道?”
户部侍郎?那可是户部副官,正四品的大人。先前当侯夫人的时候不觉得人家官有多大多厉害,现在成为平头老百姓,才现那真真是该巴结着的人呐。
“桑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早在他打开城门之时,陌玉侯三个字就已经成为不少人心里暗自诅咒的名字了。
恍若未闻,宁钰轩低下身子来,拉过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真是许久未见。”
“侯爷刚刚说的修路一事,是什么?”季曼拉住了他的衣袖。
只是,正值藩王进京的时候,太后对着几个亲王藩王一通哭诉,新帝苛待母亲,薄待兄长的名声也就传出来了。本身赋税之上就多有严苛,新帝在民间的声望可谓极低,更有不少文人雅士写诗词歌赋暗喻,赵离昏君之名,不知为何也就渐渐让百姓心照不宣了。
“你倒是好闲情。”宁钰轩的声音已经到了浴桶边,看着水面鼓着的头,无奈地将人拉出来:“也不怕把自个儿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