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倒回床上,安静地盖上被子。
她还以为宁钰轩真的傻到陪她走这么远的路呢,原来是陪她的同时可以顺便出来跟人碰个面接个头啥的。
要换做她是温婉,也该骂聂桑榆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婊砸!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季曼装作梦里挣扎,一把将这人推开,翻身朝床里睡。宁钰轩轻啧了一声,终于老实躺在她旁边不动了。
“她防备意识倒是强。”
“捧月公主听闻我们家有不幸,说也来看看。”宁钰轩淡淡地道:“你和她说过话,能有两分熟络,就好好招待吧。”
镜头回到当下,从相国寺出来,季曼就当真拉着宁钰轩一起慢慢走了。鬼白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季曼当然不会白痴兮兮地拿一串糖葫芦就开心地满街跑,她带着陌玉侯专挑那种小摊子多的地方走,什么同心结啊,红绳啊,对佩啊,有什么买什么,反正是街边小玩意儿,带的钱也够。
“劳您费心。”宁钰轩的声音有些沉了:“夜色凉,大人小心慢走。”
鬼白答了一声是,季曼接着就听见有开窗户的声音,心里一紧,这可是三楼,她的窗户忘记关了!
“做什么不连同心环一起取了?”季曼也将同心结取下,捏着玉质粗糙的同心环看着他问。
“回去吧。”陌玉侯用过早膳之后,光明正大地来敲她的门:“府里该来贵客了。”
手搂腰,腿跨腿,宁钰轩跟抱娃娃似的将她抱着,长长地叹了口气,睡了。
结果等了许久,那头没什么动静,倒是她的门被人轻轻动了一下。
“二公子新婚燕尔,日子过得可还好?”宁钰轩打断了来人的话。
他脸上的神色颇有些不以为然:“你觉得戴这样的小玩意儿,我就当真能跟你长长久久?”
季曼在房间里了会儿呆,兴奋地跳起趴在了靠床的墙上。不过天还没黑,那头只隐隐有宁钰轩吩咐鬼白去传晚膳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
实际上,若是要用双腿从相国寺走回陌玉侯府,估计需要一整天。这是季曼运用方程换算出来的。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宁钰轩就偷偷摸摸翻窗回了自己房间,季曼则挂着一双熊猫眼,支着下巴想事情。
季曼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穿的是平底绣花鞋。
陌玉侯整理了衣裳,云淡风轻地道:“就当留个回忆吧,你难得跟我出来。”
“睡了?”
“该是睡了,只是房门锁着。”
“夫人。”鬼白来敲门了。
季曼浑身上下的八卦细胞都燃烧了起来,若是真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去告诉温婉,看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吃饱了,就着房间里的水洗了个脸,季曼就躺在床上去兴致勃勃地等着了。
桌上三个菜,季曼尝了一口,竟然很咸。古代膳食本来就够难吃了,盐还放这么多,怎么吃?不过幸好她今天在街上还买了点心,准备带回府里的,干脆就先吃一些。
季曼连忙跑过去,装作困倦的样子:“怎么了?”
人都没对错,关键是看在哪个位置上怎么做。
继续躺回床上,这次隔壁终于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季曼心里一紧,忍不住坐起来,跟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灵堂还有最后一天,温婉却是哭不动了,就红着眼睛跪着。
宁钰轩轻哼了一声,继续跟在她旁边慢慢走着。
想起那个拿着鞭子威风凛凛站在轮椅旁边的女子,季曼点点头:“那坐车回去吧。”
“那便好,代我替二公子问安,时候不早,秦大人的意思钰轩也明白了,就且让钰轩自己思量,如何?”
坦白来说,她这个女二做到现在,若是从温婉的角度来说,也真是够坏够毒的了,抢她男人,逼得她要靠害自己的孩子上位,用尽手段跟她争夺宁钰轩的心,一步步将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拿走。
这对话听得也有些搞笑,竟然是一个外人来劝宁钰轩推宁明杰做镇远将军。宁钰轩语气之中多有推诿,那人却还劝他连聂桑榆一块儿舍了。
齐思菱看了季曼一眼,笑着引他们进去。
季曼吓了一跳,烛火已经熄灭了,这大半夜的不会有采花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