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侯爷要补喝么？”季曼问。
季曼笑了笑：“那公主是想从宫外逛起，还是在宫里看看？”
“今天宫里赐了梨花酒下来。”宁钰轩指了指放在了桌上的酒坛子：“春天酿的，现在也刚好能喝，味道很好。”
梨花酿，梦里梨花。
季曼站在屋子外头，干笑了两声：“你们继续。”
捧月看了她俩一眼，点头道：“也好，我是不认识这里的路的。”
恍惚间，好像就又看见了聂桑榆。
宁尔容是好久没出来了，也没去看季曼，季曼今天见她神色不太好，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却因着这场面不好开口。
季曼：“……”
嘴角抽了抽，季曼果断抿了一口，剩下的就要往袖子里倒。傻子才听他的全部喝完。
季曼当初看见这段回忆的时候，也终于明白古人这么大的袖子是拿来干什么的了。
双手交绕，宁钰轩看着她，低声道：“这次我不吐，你也要全部喝完。”
心里骂了句脏话，季曼提起裙子就追着聂桑榆跑：“不是要他爱你么？你丫逗我呢？我不管！他说了他爱你，你就放我回去！”
宁钰轩挑眉，看着今天对这几个字格外执着的季曼，抿唇问：“你想干什么？”
“心愿未了，无法轮回…”
“你到底是谁？”有人的声音带着怒意，穿透了层层黑雾。
这场梦也做得太长了，是不是终于该结束了？
“下人洗衣裳也不容易，为何要浪费这梨花酿？”
“公主来京，皇上可是吩咐过不能怠慢。”皇贵妃笑着看了季曼和旁边的宁尔容一眼：“正好桑榆和尔容今天也是空闲的，就带着公主四处走走如何？”
宁钰轩将酒端到她面前，浓烈的味道有些呛鼻，可是闻习惯了，却也还能闻见淡淡的香味。
“怎么念？”
季曼这一觉睡得结结实实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神奇的是脑袋不怎么疼，灯芯正在一边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妾身就想听侯爷对妾身说这三个字。”季曼道。
季曼用见鬼的眼神看了他许久之后，终于平缓了呼吸，拿过他的毛笔来，随手扯了宣纸写上“我爱你”三个字。
“你不是不甘心么？不是要我帮你么？那他现在要说他爱你，你听好了行不行？”
所以晚上宁钰轩来的时候，季曼还是很兴高采烈的，拉着他坐在床边，双目期盼地看着他。
夜空里安静了，脖颈间的力道也松了。季曼觉得很困，就地躺下来，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道：“说句我爱你，然后让我回去呗，我的年终奖金，还有帅哥等我回去相亲…”
“你错了。”清幽幽的声音飘过来，有影子在远处虚弱地道：“你错了。”
季曼苦笑两声，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儿难过。
不过听她这句话，也就是不嫁皇帝的意思，皇后高兴地道：“大皇子妃最近正吵着说无聊，少个伴儿。公主要是不介意，可愿意去大皇子府上玩玩？”
“侯爷一早走了。”灯芯叹了口气，跟小老太太似的道：“主子伺候侯爷还是该更周到些，侯爷昨天离开的时候脸色也太难看了。”
有些气愤，这人竟然说话不算话。季曼嘀嘀咕咕地去沐浴更衣。
远处一片漆黑，没有人再回答她的话。季曼跑得气喘吁吁，脖子又像是突然被谁掐住了，憋得她喘不过气。
抬眼看了看陌玉侯，季曼摇头。她突然想起了宁明杰说的话，不肯说真话，那就灌醉了，总能说实话的。
陌玉侯沉默了一会儿，将宣纸拿开，很酷地道：“晚上再说吧，现在我正有事要忙。”
回到非晚阁，灯芯来禀报了许多事情，季曼都没有听。反正只要宁钰轩今晚说了那三个字，她就可以回去了，那么还管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