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应了,出去就把药罐子拿来给了老大夫。
苜蓿惊讶地抬头看她一眼,垂了眸子。
想当初在聂府,她才是真正的嫡女,吃穿用度都没比聂桑榆差,只是她恼这个人,凭什么她的亲生哥哥要对聂桑榆比对她还好?凭什么爹爹一直就宠着她让她嫁得这么好,自己就只能当个侍妾?
季曼带着灯芯散步,经过后门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苜蓿。
聂沉鱼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聂桑榆。
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侍妾,反正女人就是越新鲜越得人喜欢。季曼啧啧两声,应了陌玉侯一声,就出去了。
“在后院放着…侯爷要那个做什么?”夏氏疑惑。
“侯爷大恩大德。”夏氏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笨拙地行礼。
“婉儿姐姐你别说,那农妇还真是有本事,侯爷这一个月,不是去了她那里五六回么?”聂沉鱼轻哼道:“来咱们院子才几回?”
季曼只觉得憋屈,一点都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事情可能的确是她做的,但是目的应该没这么简单。只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背后目的,也实在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给孩子喂奶,娘可不能吃错东西。”老大夫唠唠叨叨地道:“这药就是有问题,所以说带着孩子的人不能乱吃药,这道理小李没有说给你们知道么?”
好好的确是中了毒,府里最年迈的老大夫来把的脉,抖着胡子道:“是慢性毒,不会立刻致命,只是日积月累下去,大少爷的身体总会被拖垮。”
“夫人您在说什么?”苜蓿有些慌了,后退两步道:“妾身只是出府去逛一逛,对谁下手了?”
宁钰轩抿了抿唇:“不该你问的也就少问,照顾好他,你的孩子我自然也会让人照顾好,长大以后送他上私塾。”
刚说着呢,人就来了。最近这位夏氏好像颇为多灾多难,李大夫都往采莲阁跑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是她病了就是好好病了,难得今天还有精神头来拜见。
曦儿又哭起来了,季曼抱着来来回回地走动哄着,就见夏氏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进来,哭得满脸是泪地道:“侯爷,好好中毒了!”
“春风,去将药罐子拿来给大夫看看。”
聂沉鱼正在剥瓜子,阴阳怪气地道:“还不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农妇那里闹腾的,侯爷看起来可紧张了,都把夫人拉着一起去看,还闹得差点将李大夫赶出府。”
不过曦儿最近似乎胖了一点,上次温婉来闹过之后,曦儿就病好了,抵抗力也增强不少,没有再高热。院子里几个孩子当中,就属曦儿最壮实,夏氏的好好看起来都有些营养不良。
“让她进来。”
说起这个,聂沉鱼就更气。各方的人来说的都不少了,聂桑榆还是没有让侯爷来宠幸她,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以后你多抱着好好往夫人那里走。”宁钰轩无奈地道:“让夫人多护你们些。”
这么大的阵仗,温婉好奇生了什么,就问了聂沉鱼。
夏氏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侯爷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为啥要给奴婢带着哩?他亲娘不在了吗?”
范天行这个人一直是在刑部的,可惜没能给宁钰轩留下什么印象,不上不下。这次破案有功,宁钰轩就奏请了皇帝,升他一级官,成了刑部侍郎。
温婉顿了顿,笑道:“你不是夫人嫡亲的妹妹么?怎么不让自家姐姐分些恩宠?你那院子也就不至于那么冷清了。”
李子修跟在后面进了后门,苜蓿想使眼色都来不及,他一进来就迎上了季曼审视的目光。
“在下过去看看。”李大夫朝季曼行了礼就走了。
苜蓿现在是姨娘了,架子端得一向很大,只是眼前的她抱着福儿,一身装束倒是十分平常,像极了她以前当丫鬟的时候。
“莲心,你答应过我什么?”他问。
季曼觉得好笑,一个女人要是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就去谋害别人的孩子,那叫心理变态。而显然,千怜雪是一个很聪明很有追求的女人,她没有那么无聊。
“这样啊。”季曼转开眼神,朝李子修笑道:“今儿采莲阁那边出了事,好像是李大夫开的药有问题,这会儿侯爷还在采莲阁,李大夫还是过去一趟为好。”
“药罐子呢?”
“侯爷,夏氏求见。”
一连几天季曼心情都很低落,陌玉侯来非晚阁看着她,淡淡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