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是谁,你知道么?”温婉问。
“那又如何?”温婉眼睛红了:“连孩子都被夫人抱走了,哪怕是我亲生,也没有用。”
温婉眼里划过一丝鄙夷,却还是笑着道:“好。”
她要扳倒聂桑榆,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温婉有点愁。
但是当衣裳做出来,聂沉鱼穿着招摇过市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多谢婉儿姐姐。”聂沉鱼笑得一脸满足,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叫温婉看得心如刀扎。
温婉沉默。
宁明杰挑眉:“怎么会是你。”
聂沉鱼正了正身子,左右看看,低声道:“聂桑榆是个没羞没臊的,原先未出嫁就经常跑到外头去玩。有一回一宿未归,听说是跟我哥走散了,同个男人一起过了一夜。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我哥只告诉了我,并且威胁我不让我告诉我娘。”
“到后门停下就好。”温婉对车夫道。
看她似乎有很多苦水要倾诉,宁明杰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改日再聊吧,今日也不早了,再晚可能会下雪。”
宁明杰从朝中回来,没有乘马车,而是慢慢地走着。靖文侯爷已经给他选了正妻,是恭亲王的女儿,人他没有见过,但是听闻不会琴棋书画,规矩也学得很差,很是蛮横,他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选这样的女人给他为妻。
温婉连忙忍着疼站直了,倒吸着冷气道:“无妨…脚扭伤了。”
宁明杰微微颔。
聂沉鱼可算是得宠了,虽然还只是个侍妾,但是侯爷天天去,有空就去,就算不过夜也要在落雁轩用膳。
“可是…”温婉有些无措地揉着帕子:“我怕我真变得那么歹毒,钰轩也会像当初讨厌她那样讨厌我。”
看她疼得脚都吊起来了,宁明杰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雇了马车,将她送回侯府。
“主子还不明白么?”檀香道:“这院子里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您有想要的东西,就得去抢才行。”
陌玉侯当晚就正好来蔷薇园,本来是有些累了,打算来同温婉说说话的,却不知怎么,推门进去就是一片黑暗。
温婉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让丫鬟伺候她起身。
“上次宴会一舞,称赞姑娘者甚多,怎么如今一见,姑娘似乎还是不开心?”宁明杰多问了一句。
屋子里点着暖香,气氛甚好。月光透着窗户撒进来,隐隐可以看见床上红绸翻动,玉色的肌肤隐隐透着光,有女声轻声呢喃:“侯爷”
跟着温婉的确是没错的,要是听皇贵妃的话跟着聂桑榆,这辈子都别想被侯爷宠幸了。聂沉鱼暗暗开心,一双眼巴巴地望着温婉。
到了后门,温婉却是疼得下不了车,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看着宁明杰。
温婉一顿,点点头也要站起来,却突然脚下一软,朝着宁明杰就跌了过去。
“奴婢本就是奴婢,不一个人出来,难不成还有人护着么?”温婉笑得凄凉:“表少爷要是不介意,可与婉儿到旁边茶楼坐坐。”
知道这不是温婉,宁钰轩也照旧宠幸。他欣赏女人的聪明,却从来不欣赏自作聪明。想玩弄他在鼓掌里,那可就没有后悔药。
银子么,聂沉鱼是绝对不缺的,陈氏给她的陪嫁光是金条都有一箱子,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聂桑榆以为她没钱?聂沉鱼冷笑一声,下午就带着金子去仓库里换了一大堆衣料出来。
钱管家收着钱,也没多说什么,虽然聂沉鱼拿的都是最贵重的料子,但是金子是给足了的。
季曼一头雾水:“嫉恨你什么?”
温婉失望地看她一眼,觉得真是不该信她,白白把钰轩的恩宠给了她不说,还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正想着,前头突然有抹影子,像是没看见路,直接撞上了他。
坐在蔷薇园里,聂沉鱼按照约定来给温婉说以前的事情了。温婉扫她一眼这一身的装扮,安静地听她说。
季曼笑道:“这府里规制就是如此,说不如聂府丫鬟的衣料,也未免太过。寻常人家可是穿不起绸缎的。”
“你不是生有子嗣?”宁明杰挑眉。
“我如此得侯爷宠爱,你难道心里不恨吗?”聂沉鱼娇笑两声,手指挑着桌上的绸缎道:“若是不恨,也不会送这样的绸缎来,叫我在侯爷面前没个好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