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急道：“老夫人又病了，这会儿已经晕了过去，奴婢得去找侯爷，让他请御医才行。”
“哎，冷……”现在可是冬天！
老夫人这病反反复复，已经是快要捱不住了。季曼坐在床榻边，红着眼睛握着她的手。
宁钰轩太阳穴跳了跳，咬牙问：“奶娘呢？”
心里微动，苜蓿停下来，看着灯芯问：“这是谁家的夫人？”
季曼失笑，她也操心得很多，难不成以后要和老夫人一样未老先衰吗？
这可有点麻烦了，长幼有序，关乎陌玉侯的继承问题。本来苜蓿生的孩子是长子。可宁钰轩突然自己领回来一个女人和孩子，看样子得插个队，把福儿挤成次子。
苜蓿心里一惊，走近了夏氏两步，一边哄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一边看向她的。
季曼抽了抽嘴角：“侯爷还没学会如何真心待人。”
季曼觉得奇怪：“侯爷不是真心待婉儿姑娘的么？”
季曼点点头，看样子这个女人也是不简单，还能让宁钰轩这么特意嘱咐一句。
她没有陌玉侯的宠爱，好在聂桑榆没有了孩子，她的孩子是长子，只要正室一天无所出，她的孩子就是侯府的顺位继承人，她的日子还有个盼头。尝到了荣华富贵滋味的人，只会想要更多。
外头已经是冬天了，只是今年还没有下雪。老夫人微微动了动，半睁着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季曼，眼神涣散。
灯芯应了，看了夏氏一眼。夏氏有些犹豫，轻声问：“不用先见老夫人了吗？”
对于这种没情趣的古人，季曼是不会和他计较的：“哄睡了孩子就行。”
苜蓿如今日子是好了许多，一头的珠翠，满身的锦绣，远远看着个村妇，本来是不甚在意的，却不想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夏氏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道：“奴婢是江南人士，怀着身子不能舟马劳顿，孩子太小也不能颠簸。先前有写信给侯爷，侯爷现在才来接了我们母子。”
老夫人重病，宁明杰过府，自然也来看望。喂着她喝了药之后，宁明杰跟季曼说了一声，就开始在府里四处走动。
脸色微变，苜蓿眼神凌厉起来，盯着夏氏道：“怀着身子的时候怎么不来找侯爷，孩子都这么大了才来？”
季曼吃痛，这人的唇却压了上来。
“夫人还有吩咐，让夏氏先去采莲阁。郑主子要是有什么问题，等会去主院问夫人吧。”灯芯护着夏氏，朝苜蓿行了礼，便拉着夏氏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老夫人眼珠子动了动，张了张唇，却没能吐出声儿来，脸色青白，没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宁钰轩模糊地“嗯”了一声。
宁钰轩哼了一声，躺回被子里重新抱着她。
“心力交瘁，操心太多的人，都会老的快。”御医写着药方子，全是清一色的名贵补药。
季曼眨眨眼：“桑榆自然是一直喜欢侯爷的。”
灯芯屈膝行礼，答道：“是侯爷今日亲自领回来的，怀里抱着的，是侯府的孩子。”
揉揉眉心，宁钰轩是头一回觉得孩子还有这么烦的。
“不喜欢。”冷冷地答了她，宁钰轩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老实睡觉。”
“那当着婉儿姑娘的面将夏氏接回来，还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不怕婉儿姑娘伤心？”季曼咋舌道：“你怕是完全都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夏氏老老实实地回答：“快六个月了。”
季曼撇撇嘴，这可真愁人，陌玉侯这到底是傲娇呢，还是真不喜欢她？
这三个案子都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查不出背后主谋的案子。宁明杰却不知怎么，看起来颇为有把握，带着季曼在府里走，时不时找几个家奴聊聊天，看起来倒像是两人在闲逛。
“多大了？”
府里女眷太多，季曼也就干脆陪着他一起去，免得哪里有什么冲撞。
夏氏顿了顿，灯芯已经在前头带了路，她便跟着走了。
陌玉侯轻咳一声别开头：“我自己的孩子，自然要接回来，为什么要考虑婉儿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