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轩被缠得没办法,不耐烦地挥手道:“知道了,你先回你的非晚阁去,明日我在后门等你。”
身子被他捞起来,带着就冲出古董店的门,落在了正街上。街上不少的人,听见这边这么大的动静,都纷纷停了下来围观。
季曼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宁钰轩那铁青的脸,跟着让鬼白驾车,一起去衙门赎他。
掀开帘子就看见宁钰轩不太耐烦的脸,拿着那清单看着道:“怎么这么多东西?”
千怜雪捂着嘴咳嗽,看了她许久,问:“夫人亲自出去买吗?”
季曼前脚刚离开府邸,后脚就有家奴出来,一路跟着那马车。
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边,鬼白飞快地跑了过来,接过陌玉侯丢过来的季曼,护到了人群外。
店铺里掌柜正哎哟哎哟地叫着,他们身后的几个人却已经抽出了匕,直直地朝季曼而来。
刚踏进非晚阁,就见灯芯已经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了:“主子,屋子里有惊喜,您还是慢些开门。”
生死攸关的时刻啊,季曼却蹲在人群外头盘算。
季曼现在就看中一个火红的花瓶,正在砍价。不过宁钰轩觉得,她这价砍得也太狠了。
东西不多,怎么能让她在外面多留一会儿?季曼微微笑了笑,她带着保镖出来的,自然心里有底,任是什么来都不怕。就算死也跟宁钰轩死一块儿了,聂桑榆看在这份儿上,怎么也不能算她任务失败。
那几人神色都很镇定,似乎是不怕死,亦或是觉得他们死不了。宁钰轩心神微动,低着头不再说话。等京兆尹先提审了这些人,再叫他进去的时候,他才亮了陌玉侯府的腰牌,说明了事情经过,请京兆尹主持公道。
“你这祸害。”陌玉侯怒道。
店子里自他们进来之后生意就好像不错了起来,好多人跟着进来四处看东西。
季曼撇撇嘴,她很无辜的。
就知道这人定然又是偷偷摸摸,甚为符合她的心意。季曼满意了,乖巧地回了非晚阁。
看得出他心情很糟糕,季曼也不敢多啰嗦,老老实实跟着他回去。
“小心!”
掌柜的一脸苦瓜相看着季曼道:“夫人,这个花瓶是古董,十两银子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这是明显在承认,打晕淡竹的就是她,东西也是她拿走的。
无数古董瓷器落地,碎片四溅。宁钰轩咬牙挡着那倒下来的架子,季曼却缩在他胸前,目光凌厉地看向旁边的人。
季曼在衙门外头等捕快通传,还没等一会儿呢,就看见宁钰轩自己出来了,脸色很是难看。
千怜雪表情有些不自然,递了清单给季曼,季曼笑着起身,带着灯芯就离开了。
鬼白站在一边,看着侯爷脸上有些严肃的神色,忍不住问:“明日可要多带些人?”
她能感觉到,最近宁钰轩对她更温和了些,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男人的纵容和心软,温婉以前有,但是利用得不恰当。而今她也看见点苗头,自然要好好使用。
聂沉鱼的眼睛这才亮了亮,收拾了一番跟着季曼走。
“好。”宁钰轩松开了眉,看着桌上太子来的信,轻巧地提了笔回。
为的一个男人瞪了宁钰轩一眼道:“若不是他突然冒出来,怎么会失败。”
季曼笑得甜甜的,抓着他的手左右晃悠:“最近街上不太平,我一个人去,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她小时候没少与聂桑榆互掐,可是聂桑榆没了娘,她有,于是每次不管是谁错,最后挨骂受罚的一定是聂桑榆。
古董店里也是有伙计的,这些人砸了那么多古董,掌柜的一边叫人报官,一边让伙计上去把这几个人按住。这就帮了宁钰轩不小的忙,虽然不能制住他们,但是拖着等捕快来却是不成问题。
几个持匕行凶的人长相都挺普通的,被押在衙门里,脸上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只是有个人小声嘀咕一句:“失败了,可能要受罚。”
现在她身上就相当于对千怜雪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你来杀我呀”等字样。
季曼笑着点头:“凡事亲力亲为还是最好的,就算是身边丫鬟,也有出错漏的时候,不是吗?”
季曼笑着道:“不会有什么事的,侯爷刚跟我一起回来呢,估摸着去书房坐一会儿,也就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