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只有雪松院能让他心情平静一点,千怜雪是什么话也不会多说的人。宁钰轩朝淡竹点点头,示意她带路往回走。
柳寒云见他来,连忙站起来,小声道:“妾身在供奉大嘴佛。”
陌玉侯顿了顿,揽着她的腰肢往内室走:“这是哪里来的典故?”
“婉儿这不是闲得无聊,所以在府里走走么?”温婉撒娇道:“哪里就知道两次都遇见他们。婉儿本来觉得夫人严厉得很,可是对着表少爷笑得那么温柔,婉儿都好生嫉妒,夫人怎么不那么温柔地对婉儿笑呢?”
手指微微捏紧,宁钰轩嗤笑一声,他什么时候稀罕起一个女人的感情来了。
“大嘴佛是什么佛?”
千怜雪的确是不会多说话的人,但是她恰好就在房间里看不知道谁写的妇女书籍,上头画着各个月份女人正常的肚子大小,宁钰轩走过去一看,心就更堵了。
但是季曼很好奇,这些人是说了什么,让陌玉侯没有直接火,却是生她闷气?
齐思菱沉默了一会儿,抿唇道:“我最近倒也是总看见表少爷和夫人在一处,不过他们也许有事情商量呢,夫人这么贤惠大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侯爷的事情来?”
九个月之前,他压根就没有宠幸过她。
“好。”温婉竟然还是笑眯眯的,没有挽留,倒是大方地让檀香送侯爷出去。
男人对女人温柔体贴起来,很容易使女人动心,女人处处为男人着想,还去照顾人家母亲,不是更容易让男人为她动心么?可偏偏,苜蓿做了陌玉侯的侍妾,现在还有了陌玉侯的孩子。
聂桑榆的肚子的确很大,他还调笑过,说会不会怀了一窝猪崽子在里头。而今走这两处,都听见这些不干不净的,宁钰轩觉得,应该是她们想多了,宁明杰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而且聂桑榆一直深爱他……
宁明杰不知何故,已经很少在侯府里走动了,靖文侯两个月前离开京城回了封地,他便自立了府邸,得了皇帝御赐的牌匾,称宁府。也算是有所建树。宁府和陌玉侯府相去不远,但是宁明杰基本没有怎么回来过,偶尔回来两次,竟然都是在陌玉侯不在的时候,向老夫人问了安,同聂桑榆说会儿话,就走了。
宁钰轩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听说菱儿生病了,你就先休息吧,我去霁月院看看。”
宁钰轩眸子里带笑,看了柳寒云一会儿道:“你说来听听。”
这话说得有些俏皮打趣的意思,可是温婉知道,陌玉侯不会当玩笑话来听。
可就是这唯二的两次对话,竟然都让温婉和齐思菱撞见了,加上季曼的肚子大得有些不像七个月的,于是温婉就想着要挤兑她一二了。
聂桑榆对他的感情,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一点一点消磨掉了,如今的聂桑榆,会曲意逢迎,会撒娇讨好,就是不会再拿一双满含感情的眸子凝视着他。
季曼直乐,肚子的大小本来就是因人而异,有的羊水多,肚子大,有的说不定是双胞胎呢。
季曼的肚子的确跟上头画的九个月的肚子一模一样。
于是季曼到凌寒院,给柳寒云和苜蓿讲了一个故事。都是怀着身孕的人,两个人听完都万分惆怅。
宁钰轩能有这样的表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了她什么。真是防火防盗难防小人嘴,陌玉侯虽然不是轻信别人的人,可是三人成虎,这三处的女人一人一句话,足以诋毁她个彻头彻尾了。
这种情况最是恼人了,你知道人家背后说你坏话,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也没法儿跟人解释。放任他们去说吧,人家会当你默认。你认真去解释吧,人家会觉得你欲盖弥彰。
温婉怀的这个孩子娇气得很,折腾得她没日没夜地呕吐,还会失眠,整个人都憔悴不少。宁钰轩抽了空去陪她,坐在她床边轻声道:“早知道你怀孕这样辛苦,就干脆让别人替你生好了。”
“离生产还早着呢,你们不用太紧张。”季曼笑道。
季曼觉得很惊奇,以前看小说里那种一次欢好就珠胎暗结的事情,觉得虽然有可能,但是几率也太小了,但是在侯府,这可是第二回了,上一回是慕水晴。
流言向来是最能中伤人的,温婉嘴巧,她也不说聂桑榆如何,因为这一直以来她处事大方,众人心里都有数,她只说,她与表少爷的关系,可真是不一般呐。
“这是干什么?”宁钰轩好奇地问。
他不愿意说,季曼也就没多追问,只是出了书房,季曼就问甘草:“昨天侯爷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