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段，只有女人能看穿女人，男人看过去，怎么都是楚楚可怜。
季曼吓醒了，差点从软榻上摔了下去。
聂桑榆轻轻笑了笑：“你别急啊，我是来告诉你，小心着你的肚子。”
屋子里两人还在继续说话，宁钰轩是单纯来安慰温婉的，温婉却因为急着证明清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最后全说成了同好会的人自作多情，她什么也没做。
甘草和灯芯应了，苜蓿便提着裙子出了非晚阁。
这府里唯一会高兴的估计就是老夫人，她生个孩子出来，哪怕是女儿，那也是嫡女长女，陌玉侯看在血脉的份上，也会慢慢偏向聂家。但是现在时局未定，聪明如宁钰轩，是不会这么快选边站的。
水娘子也没多问，寻了个大夫来，隔着纱帘诊了脉。
苜蓿脸红了，跺着脚嗔道：“主子就会打趣奴婢。”
温婉连忙拉着他的手：“我只是想气气你，谁知道你不吃这一套。以后我保证不再多看他们一眼，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当没看见，行不行？”
“你的身子，快三个月了，别被人骗了。”聂桑榆丢了个重磅炸弹。
宁钰轩无奈地道：“你也是个小心眼的。”
季曼觉得这事其实也算好解决的，赵凯风慢慢放下了温婉，自然能知道罗芊芊的好。两人不和离了，就是天下太平。
好像遇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季曼不动声色地躺回软榻上去，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当初就说苜蓿不再背叛她就是福分了，现在看来，她还是没这个福分。
“嗯。”宁钰轩垂了眸子：“你是没有同其他人说起你父亲的是么？”
温婉摇头再摇头，拉着陌玉侯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我从来没有跟淮南王世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给我父亲银子，我也是不知道的。世子妃肚量小容纳不下要和离，怎么能算是我的过错？钰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贪谁这一点银子的！”
“去吧，省得人家说我这个当主子的不通情理。”季曼笑着挥挥手：“我带甘草灯芯就可以了。”
赵凯风起身就走。
“是喜脉，两三个月了。”老大夫笑眯了眼：“恭喜夫人。”
“知道有人有非分之想，你还同他们一起？”宁钰轩微微不悦。
“没有你厉害。”季曼撇嘴道：“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温婉用刚哭过的眼睛笑了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同好会那些人，我都没有放在眼里的。知道他们喜欢我，可是我只喜欢你啊。”
她怀孕了？快三个月，就该是南巡的时候怀上的。可是中途她找了这么多次大夫，不都说她身子无碍吗？
罗芊芊看一眼赵凯风的脸色，咬了一口糕点，轻轻哼了一声。
“是他们要为你出银子，的确不关你的事。”陌玉侯轻声道：“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你父亲缺钱？”
“那只是说说而已。”温婉娇俏地嘟起嘴：“谁不想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一心一意啊？她们都说聂桑榆是被狐狸精附体了，才变成现在这样会勾人。我怕你哪天被勾了去。”
仔细想了想，她找的大夫好像都是同一个人，李大夫。当初帮她变卖饰的那个腼腆的年轻大夫，如今也算在府里有些地位了。因着他和苜蓿交好，所以她每次觉得不适也没有叫别人。上次李大夫还说，她是腹胀气。
宁钰轩淡淡一笑：“你以前不是说，只要陪在我身边，无论我有多少女人都没关系么？”
要是想让聂桑榆生孩子，她不信这长长的六年里聂桑榆都生不出来。
温婉一愣，眼睛往别处看了看，抿唇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打听到的。我父亲那德性，钰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因着好赌害了我多少次了。”
“这香料夫人还是最好别用。”大夫闻了半天，道：“里头是有麝香和藏红花的。”
季曼抿唇，想起聂桑榆的话，心都被提了起来。
季曼了然，轻笑一声。顶着六年没有子嗣的压力也不让聂桑榆怀孕，陌玉侯也是蛮拼的。